一輛黑色轎車在去往渝都郊外的道路上疾馳。
車內(nèi),陳楠坐在副駕看著窗外不斷閃過的景色,冷冽的眼神中卻多了一絲不安。
在治療完溫慶華,簡單跟洪天成交代了兩句后,陳楠便和江倩雪直接離開了洪仁醫(yī)館。
既然已經(jīng)知道洪天成將父母下葬在了什么地方,他也沒打算多留,讓柳如煙安排人送來一輛車后便打算前往目的地。
但此刻的他卻有些不知道用什么樣的表情去面對已經(jīng)逝去的父母。
“小師弟,你既然都已經(jīng)把溫家拿下了,為何不把管理層都換上天極集團的人?”
正在開車的江倩雪突然問道。
陳楠在剛成年的時候就被李秦兩家的高手追殺到了昆侖山脈的禁忌之地,自然沒學過車更沒有駕照,開車也就只能麻煩一下江倩雪了。
“沒必要。”
江倩雪的話把陳楠的思緒拉了回來,說道:“把溫家的管理層全部換下去很有可能造成溫家內(nèi)部的不滿”
“雖然這樣的確便于掌控溫家,但卻不適合長期發(fā)展。”
“溫老頭是個識時務的人,他知道我擁有何種勢力之時,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根本不用我去插手他也能把溫家管理好。”
“沒想到小師弟居然看的這么透,簡直就是個涉世了幾十年的老狐貍啊。”
江倩雪感嘆道。
和陳楠接觸的越久,江倩雪就越是覺得陳楠簡直不像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不光醫(yī)術通神,就連人心和商業(yè)模式都摸的這么清楚,城府極深。
“什么老狐貍啊,我還不老。”
陳楠苦笑道:“這還不是金老頭教我的,說想要在世俗站穩(wěn)腳跟,這些東西很重要。”
“金爺爺說的確實沒錯,但他平時那么扣,舍得教你那么多?”
回想起與自己的師傅墨子淵并駕齊驅的那九位神人之人的金泰亨,江倩雪不禁發(fā)出了這樣的疑問。
陳楠無奈攤手,“我對這些東西不怎么感興趣,但他非要教我。”
“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倩雪給了陳楠一個白眼。
遙想自己那位遠在華爾街操縱著全球經(jīng)濟的師姐,江倩雪就更是對陳楠這種凡爾賽論嗤之以鼻。
“快到了。”
閑聊中,埋葬著陳楠父母的墓地也快要到了。
陳楠立即回過神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
這座郊外的小墓地很是荒涼,而且看上去也已經(jīng)荒廢已久,不少墓碑上都長滿了苔蘚,有些甚至已經(jīng)被塵土覆蓋,只露出一個頭。
但,墓地中卻有兩個挨在一起的墓碑被人打掃的非常干凈。
那兩個墓碑正是陳楠父母的墓碑!
想必這八年來,洪天成也在堅持為他們掃墓。
“爸,媽,楠兒來看你們了!”
陳楠跪在兩個墓碑前,雙手顫抖著撫過墓碑。
陳偉杰之墓!
呂薇琴之墓!
墓碑上那冰冷的文字不斷刺激著陳楠的內(nèi)心。
秋風蕭瑟,草葉搖動。
他的思緒回到了八年前,回到了更早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