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這個樣子,徐婉寧就越發懷疑她想見嚴母的初衷。
反正出來也是看熱鬧的,徐婉寧這會兒也不著急走了,就站在原地,看著牛愛花那張短短幾天時間就蒼老了不少的臉,來回做著不同的表情。
其實牛愛花想撒謊,隨便找一個徐婉寧能接受的說法,好達到自己見到嚴母的要求。
但牛愛花知道,徐婉寧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意味著不好糊弄。
她心里清楚,她今天要是說謊被徐婉寧拆穿了,她就真的別想再見到嚴母了!
但父母那邊逼的很急,牛愛花實在沒辦法,只好如實說。
過了好一會兒,牛愛花才說道:“我哥拿磚頭打我媽那事兒,其實就是個誤會。他本意只是想拿一塊磚頭嚇唬一下我媽,但是當時情況實在是太激烈了,彼此爭執的過程當中,他手里的磚頭沒有拿穩,才打在我我媽的腦袋上。”
“我哥已經知道錯了,他想找到我媽跟她道歉,試圖得到她的原諒。但是我跑遍了京市的各大醫院,也沒能找到我媽?我知道你們夫妻倆肯定知道她在哪個醫院。就當我求求你了,徐婉寧,你就告訴我吧!”
看著牛愛花懇切的目光,徐婉寧卻被氣笑了。
“只是想拿磚頭嚇唬一下,結果不小心磚頭托手,這才砸在了嚴嬸子的腦袋上?牛愛花,你自己說的這話,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你娘家那一大家子人去嚴家,找嚴嬸子是為了什么事兒,你自己心里清楚,至于你哥到底是真的想打人還是只是想嚇唬一下,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打傷了嚴嬸子,這是不爭的事實,他必須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如果誰都像他們這家子一樣,出事兒以后絲毫沒有悔改之意,反倒還想方設法地為自己開脫,那這社會不就亂套了?
“我知道,我知道這事兒是我哥做錯了,但他也不是有意的。現在公安已經把他控制住了,只要我媽能開具諒解書原諒他,他就可以放出來了!徐婉寧,你幫幫我,讓我見到我媽吧。”
“我也不讓你為難,你只需要告訴我她如今在哪個醫院里,把病房號告訴我就可以了,別的我自己跟她說。”
徐婉寧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牛愛花。
牛愛花被她盯的,渾身不自在。
過了好一會兒,徐婉寧才幽幽地開口:“那你可能要失望了,你哥不但放不出來,而且會被判死刑,吃花生米,誰求情都沒用。”
“不可能!”牛愛花恨恨地看著徐婉寧:“這是我跟嚴天他媽之間的事情,跟你們沒關系,你最好不要插手。”
“我不插手。”徐婉寧雙手攤開,“我可以告訴你嚴嬸子在哪兒,該怎么求得她原諒,你得自己想辦法了。”
牛愛花立刻問道:“在哪里?你快告訴我她在哪兒!”
“你們老家,跟嚴天在一起。”
跟嚴天在一起?
牛愛花好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她怔怔地看著徐婉寧,“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她……她去世了?”
“對。沒熬過手術,當天就去了。行動小隊的成員們,親自護送著她的骨灰回去,將她和嚴天埋在了一起,讓母子倆可以相互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