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母抬起右手,打斷了林荃的話。
“你的情況我清楚,自己有工作能力,娘家條件也不差,你嫂子更是個有大本事的,有她的照拂,我相信你的日子怎么都不會過的太差,這一點沒什么好詬病的。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錢母盯著林荃,幽幽地開口:“計劃生育的事情,想必你應該知道吧?你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你和錢盛結婚,他就沒有了要孩子的指標,這意味者,一旦跟你結婚,他這輩子都不能有自己的親生孩子了。”
“男人嘛,有一份好工作,能掙錢固然重要,但若是連個血脈相連的孩子都沒有,等他百年以后,他的身后事誰能替他料理?別說侄子外甥那些,親生的尚且靠不住,更何況外人呢?”
林荃原本已經準備好了一籮筐反駁的話,但錢母這番話一說出來,她頓時偃旗息鼓了。
錢母說的沒錯,她已經有兩個孩子了,錢盛一旦跟她結婚,沒了生孩子的指標,豈不是沒有自己的親生孩子了?
林家。
林荃抽泣著說道:“我以前只是擔心,錢盛會不喜歡進初念初林,卻沒考慮到跟我結婚,會讓他沒孩子。如今想想,是我自私了點。”
沒有哪個正常男人,會不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有些男人甚至為了傳宗接代延續香火,無論如何都要生一個兒子出來,錢盛要是跟她結婚,兒子女兒都不能有。
初念初林被她養的再好,再跟錢盛親近,但到底不是親生的,意義不一樣。
“嫂子,我不想跟錢盛在一起了,我不能耽誤他啊!”
徐婉寧想過錢母會為難林荃,但沒想到,對方的出發點是真的為了錢盛考慮。
事關子嗣,徐婉寧也不能自私地替錢盛做決定。
“二伯母好像負責計劃生育這一塊,我找她打聽打聽吧。”
徐婉寧直接將電話打給了二伯母。
電話那頭,二伯母說道:“像是這種重組家庭,按理說政策會適當地放松一些。計劃生育確實管的嚴格,體制內的,要是不按照政策來,輕則罰款丟工作,重則追究責任。但阿寧,荃荃和那個錢盛,都不是體制內的。”
二伯母的話點到即止,徐婉寧已經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掛斷電話,她對林荃說道:“根據我對計劃生育的理解,像你和錢盛這種情況,政策會適當放松,應該會允許你們生一個孩子,但即便是女兒,也不能再追生兒子,否則情況會很嚴重。”
“而且,違背計劃生育政策的,輕則罰款,重則丟工作。但,你是慈善機構的負責人,錢盛是服裝廠的經理,你們倆的老板都是我,只要我不同意,你們倆肯定不會被開除。換之,就算被迫開除也沒關系,你們倆可以自己創業嘛。”
至于罰款,就更不用擔心了,不說錢盛,林荃自己就是個小富婆。
幾百上千塊的罰款,對于他們倆來說,不過是灑灑水。
只是這么做的話,徐婉寧總覺得心里過不去,這已經屬于“知法犯法”了,對于她這個向來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挑戰。
但徐婉寧敢這么跟林荃說,是因為她知道,計劃生育在后頭,會被徹底取消。
上一世,徐婉寧不止一次聽師父師娘說過,他們年輕那會兒計劃生育管的有多嚴格,很多人偷摸懷著二胎,一旦被舉報,會被拉去強行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