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歲歲反應過來，他就是想聽故事。

小薄愈從被子里伸出一雙小手：“你陪我睡覺，好嗎？”

“好。”

寧歲歲掀開被子，他徑直鉆進她的懷里，嗅到甜橙味，瞬間整個人都顯得乖順。

“媽媽。”

他聲音很小。

寧歲歲只覺得心臟皺縮，仿佛被一只無名大手攥住了，生疼。

她抬手，輕輕地摩挲著他的臉：“晚安。”

小薄愈到底年幼，不多時便睡著了。

她輕輕地掀開被子，注意到他小書包拉鏈沒拉好，她伸手，想幫她還原。

卻不想，里面掉出了一本相冊。

她拿起來，發現里面是空白的。

但翻到最后一頁，有一張小小的照片，幾乎是被寧歲歲自己都遺忘的照片。

那是她十八歲拍的集體照。

應該是被人剪裁下來，貼在最后一頁，小心翼翼的保存了很多年。

難怪——

小薄愈能跟著她走，叫她媽媽。

原來他知道。

寧歲歲捏著相冊的手指微微收緊，許久，她吐出一口濁氣，將相冊放回去。

她起身，幫他蓋好被子，輕輕地親了親他的眉心：“晚安，薄愈。”

夜色皎潔，小薄愈睡得正酣。

寧歲歲躡手躡腳的離開。

等她關上門，躺在床上的小薄愈睜開眼，眼尾濕漉漉的。

他輕輕地做了一個環抱的姿勢，仿佛是要留住寧歲歲。

寧歲歲一整晚都沒合眼。

翻來覆去，在想如果要將薄愈的撫養權拿過來，有多少勝算。

首當其沖，霍家可能不會接受這個孩子。

其次，薄家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