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奴軍統(tǒng)帥張平安,見女真大軍開始全面進攻后,依然把注意力放在這只偷襲的漢軍鑲黃旗明奸部隊身上。
這只部隊正如他料想的那樣,只帶了攻城梯一類的攻城用具。張平安十分清楚定奴城北面是亂石林立的山地,盾車一類的大型攻城器具是不可能抬進戰(zhàn)場的。
這只部隊的武器,除了戰(zhàn)刀和長矛外,還有幾百把在七雜八的火銃。從這點上來看,努爾哈赤及女真部隊對屢次讓他們吃大虧的破奴軍火銃,更本上還是沒重視。
通過戰(zhàn)前一次次實驗,張平安非常清楚女真部隊這些雜亂火銃,對破奴軍的真正威脅并不大。破奴軍的復合盔甲,在十五丈內(nèi)不會被明奸的火銃擊穿。看到這里,他蔑視地對這只部隊撇了下嘴,轉(zhuǎn)臉看女真進攻部隊的情況。
要說女真的進攻部隊,還是讓他有了一些震撼。如云的旌旗下,黑壓壓各色整齊的小塊方陣,在盾車的掩護下,逐步朝定奴和白山指揮所逼近。
張平安暗自數(shù)著女真明奸部隊進攻的層次,他初步判斷這二十萬人的進攻部隊,被努爾哈赤分成了五個進攻梯隊。唯一讓他有些驚訝的是,努爾哈赤的進攻戰(zhàn)法,居然還是沒有太大改變。
定奴城方進攻向上,努爾哈赤的明奸部隊,除了進攻云梯外多了三十余部二十丈高的八輪攻城塔。這些攻城塔由牛車牽引進入預定陣位后,就由近百的士兵喊著號子推著緩慢地前進。
盾車后的這些攻城塔,每個攻城塔四周分散著數(shù)個保護它的百人小隊。而攻城塔約十丈遠的位置,更是有數(shù)個手持戰(zhàn)刀、盾牌的進攻死兵方陣。每個方陣人數(shù)在五百人左右,看來這些死兵是準備在攻城塔逼近定奴城的城墻后,順著攻城塔沖入定奴城。
有一點張平安始終沒想明白,老奴通過上次的試探進攻,早就搞清楚了定奴城的城墻下,有一個天然平臺,這平臺與城墻之間有近十丈的距離,攻城塔根本就靠不上去。老奴怎么能犯這種糊涂。
當他再次看到鑲白旗漢軍的位置時,有些釋然。定奴城的北面,地勢開闊且平坦,很適合攻城塔攻城。這點,他倒是沒考慮到。說明努爾哈赤已經(jīng)把定奴城的地形考察得相當仔細。
不過,張平安對此早有對策,只是他覺得為這幾十個攻城塔,就點燃預埋在湖中的水雷,他確實有些不甘。但他非常清楚,定奴城張黎部沒有火炮,破奴軍最大威力的弩炮,對攻城塔造不成實質(zhì)的損害。
為避免定奴城和即將要出擊的劉沖部,不必要的的傷亡。他不得不下命令:“命令!定奴城點燃水雷。同時命令:劉沖部按計劃出擊。告訴劉沖,我要他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把這股明奸部隊消滅!”
接到命令的傳令親兵,先是點燃號炮,隨后馬上用旗語,向魯?shù)裸y進攻營地打出旗語。
三聲震耳欲聾的的號炮響過后,約一炷香的功夫。進攻營地,沖出劉沖部排列整齊的隊伍。
劉沖部八千人的部隊,在出營后排出一個雙品字的進攻隊形。盾牌手居前,保護他們身后的五千火銃手。
劉沖部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從定奴城的西面直接穿過。直插鑲黃旗漢軍的身后,把這股敵軍往進攻營地趕。讓進攻營地留守的弩炮部隊,徹底把這股敵人打散。然后再縮小包圍圈,干凈利落地全殲這股敵軍。
就在劉沖部堅定地往定奴城西進攻的過程中,破奴軍主帥張平安,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忽視了一個細節(jié),破奴軍整隊行進時,要是百人方陣,是由帶隊的把總吹哨音,調(diào)整部隊的步伐。千人隊方陣則是由副千總吹哨。
劉沖這個雙品字進攻隊形,由于部隊出發(fā)前后不一。帶隊千總吹出的哨音,也不僅相同。老兵還好一點,他們聽慣了自己千總的哨音,分得清那是自己千總的哨音,而新兵就有些換亂了,使得部隊在行進中,出現(xiàn)了一定得混亂。
好在有老兵帶著,在老兵的指導下,這些新兵根據(jù)老兵的步伐,很快調(diào)整了有些慌亂的腳步。
看到這里張平安暗自慶幸,要不是劉沖早有準備,就陣型混亂這一點,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這個失誤的責任不在下面,是他這個統(tǒng)帥的全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