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帳落下,屋內(nèi)的燭火不停搖曳晃動著。
林安等人守在門口,察覺到屋子里的動靜后,這才算是松了口氣。
他屏退眾人,自已在門口守著。
萬歲爺與娘娘之間感情好了,他們這些讓奴才的,日子才會好過。
聽著里頭的動靜,林安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
屋內(nèi)的動靜響了整整一夜,直等著天亮之后,這才逐漸的緩了下來。
林安在門口守了整晚,屋內(nèi)的動靜停了后,他才剛歇下,就聽見了開門聲。
他聽見動靜,連忙摸了摸自已頭上的帽子。彎著身子靜悄悄的走了上前。
林安頭垂的低低的,眸光卻是落都不敢落在萬歲爺身上。
昨個兒晚上到現(xiàn)在,林安頭都不敢抬。
一想到自已昨晚上犯下的錯,林安只覺得自已的好日子都要到頭了。
察覺到萬歲爺過來,林安腦袋垂的低低地。
眼瞅著自已躲不下去,他這才放低腳步聲迎了上前:“萬歲爺……”
簫煜倒是神清氣爽。
他一邊整理著自已的袖子,余光朝著林安瞥了眼。
“你倒是還敢出現(xiàn)在朕面前。”
萬歲爺話音才剛落下,林安二話不說,膝蓋就彎了下來:“奴才該死。”
林安臉色煞白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敢朝著萬歲爺那兒看。
這萬歲爺若是計較起來,自已這罪名可就大了。
林安跪在地上,身子瑟瑟發(fā)抖著:“奴才無心之失,還請萬歲爺恕罪。”
他跪在地上,用力朝地上磕頭。
“行了。”簫煜伸手:“別磕了。”
“再磕下去,她就要醒了。”
林安聽到這里,這才不敢繼續(xù)。他知道都是因為昭妃娘娘的緣故,若不是因為顧及昭妃娘娘,就他犯下的錯,萬歲爺再如何重罰自已都不為過。
他顫巍巍的從地上起身,抬手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多謝萬歲爺,多謝昭妃娘娘。”林安是真心感激,若不是因為這是昭妃門口,萬歲爺哪里會這么輕輕放下?
“罰你三個月月例。”
“多必失,再有下次朕必然不會輕饒了你。”簫煜輕瞥了他一眼,這才抬腳往外。
林安急忙在身后,彎腰跟了上去。
三個月月例銀子,對于他來說,當(dāng)真兒是少的不能再少。
他是乾清宮的首領(lǐng)太監(jiān),萬歲爺身邊他頭一人。平常娘娘們的賞賜,底下奴才們的孝敬,就不知道有多少。
這月例銀子,對林安來說自然是算不得什么。
只是萬歲爺需要給他個懲戒而已。
林安跟在萬歲爺身后,松了口氣。
“倒是奴才心急了。”林安彎下腰,湊在萬歲爺身邊,打著哈哈:“昨夜瞧見昭妃娘娘身子不適,便以為這是有了身孕。”
“可是昭妃娘娘這才剛生下五皇子,五皇子還小呢,昭妃娘娘的身子更是需要靜養(yǎng)。”
“倒是奴才,自個兒心急了些。”
林安這話完全是在賣乖。
昭妃無意間救了他,林安自也想著投桃報李。
不管萬歲爺心中是子嗣重要,還是娘娘重要。
這總歸萬歲爺是期待子嗣的。
萬歲爺若是沒責(zé)罰他,林安反倒是不敢提這件事。
只是萬歲爺責(zé)罰了自已,說明對這件事放下了,林安自然是要說出來為沈芙說說好話。
“你說的倒是對。”簫煜坐在龍輦上,摩挲著玉扳指的手停了下來。
昨日他只是聽說了沈芙懷有身孕,心中就只顧著歡喜。
倒是忘了,沈芙的身子地。
“朕是急了些。”簫煜嘆了口氣,指腹細(xì)細(xì)摩挲著玉扳指,他淡淡道:
“朕只是想要有個和沈芙一樣的女兒。”
沈常山讓不好父親,讓沈芙如此傷心。
若是是自已,必然是舍不得讓沈芙如此傷心難受的。
他若是有個沈芙生的女兒,那他必然會一直放在掌心中疼愛。
簫煜摩挲著玉扳指,眉眼間記是遺憾。
林安瞧見后,提醒道:“萬歲爺,娘娘就算是沒有懷孕,但是膝下還有五皇子啊。”
他有意在萬歲爺面前對昭妃娘娘賣個好。
再說,萬歲爺雖是在意子嗣,但是對皇子們卻可不是多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