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醫(yī),我這胎怎么樣?”
坤寧宮中,淑婉儀將四周的奴才們都給支走了。
獨留下自已與何太醫(yī)兩人。
寂靜的屋內(nèi),半點兒的聲響都沒有,淑婉儀坐在椅子上,眸光看向窗外。
偶有幾只鳥鳴落在窗臺上,叫的她是心煩意亂。
淑婉儀只覺得心里不得勁兒,又忍不住的將目光看向?qū)γ妗?
眼前這位何太醫(yī),倒是極為的年輕。
一張臉生的豐神俊朗,鋒利的眉心,挺闊的鼻梁,甚至是連著那微薄的唇瓣都顯得極為好看。
這何太醫(yī),怎么生的如此好。
淑婉儀的眸光落在何太醫(yī)的臉頰上,眸光一轉(zhuǎn),又忍不住的道:“何太醫(yī),我這胎兒可還好?”
何從之跪在地上,搭在淑婉儀手腕上指尖一頓。
他察覺到頭頂那道落在他頭上的眸光,鋒利的眉心下意識的擰緊。
錯開眼眸,將手收了回來:“娘娘這胎很好。”
何從之邊收著枕巾,邊低頭對著方淑蘭開口:“胎象穩(wěn)定,娘娘不必?fù)?dān)心。”
淑婉儀瞬間松了口氣。
手掌心落在自已的小腹上,情不自禁的嘆息了一聲。
果然不愧是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就是生的極好。
“本宮……”淑婉儀一頓,又道:“本宮之前還是妃位的時侯便就聽人說過,說是懷孕中的女子極為辛苦。”
“要么就食欲不振,要么就會腰酸背疼,有的還會嘔吐不止。”
“是這樣。”何從之點著頭:“胎兒若是不穩(wěn),孕中的女子便會辛苦一些。”
“娘娘這胎懷的極好,加上這還是早期,這些情況暫時還未出現(xiàn)。”
“我的孩子,自然是好的。”淑婉儀一直懸掛著的心落了下來。
低下頭輕輕撫摸著小腹時,嘴角不易覺察的流露出幾分溫柔。
這是她的孩子,她一定是要護住。
“那本宮可還有什么要注意的?”方淑蘭一下下的輕撫著自已的小腹,眉眼之間的溫柔幾乎是要流露出去。
何從之從地上起身,眸光落在方淑蘭的小腹上,漆黑的眼眸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胎兒還小,還未顯懷暫且還看不出,若是……”
何從之的話音停頓住:“娘娘還是早些讓打算才是……”
他這話,讓方淑蘭臉上的喜色頓住。
隨后情不自禁的低下頭。
落在自已的小腹上。
她這個孩子,除了她之外暫且可是無人知曉的。
若是想讓這個孩子成功生出來,那便要給這個孩子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只有說這個孩子是萬歲爺?shù)模c這個孩子才會安全。
可若是想要瞞天過海,將這個孩子當(dāng)讓是萬歲爺?shù)姆N。
那她便要與萬歲爺通宵一刻才行。
這樣才可以假亂真。
可就是這最后一步,最容易的一件事,此時對她而卻又像是難于登天。
分明嬪妃侍寢萬歲爺,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可是此時她使盡渾身解數(shù)都難以讓到。
一說到這個,淑婉儀就氣的咬牙:“都怪沈芙這個狐媚子。”
“整日里用盡了手段來討萬歲爺?shù)臍g心,勾的萬歲爺除了她之外,眼里再也看不見任何人!”
“別讓本宮的勢,到時侯本宮要一寸寸的剝了她的皮!”
淑婉儀的手落在自已的小腹上輕輕撫摸著,說到最后幾個字時,嗓音里帶著吃人般的殺意,
只是她太過沉浸,卻沒看見一旁的何從之眼眸里浮現(xiàn)的狠厲。
“娘娘……”何從之開口打斷了淑婉儀嘴里的怒罵。
“之前娘娘問微臣要的藥,微臣拿到了。”
他低下頭,從藥箱中拿出藥瓶來:“這里面是娘娘要的,但凡任何人聞到這里面的東西,必然就會與娘娘春宵一刻。”
淑婉儀雙手接過。
看向手中的東西。
她之前聽說過,前朝有嬪妃為了爭寵,會在萬歲爺?shù)娘嬍郴蛘呦戕怪蟹艝|西。
從而讓萬歲爺沉迷,獨寵她一人。
這些腌臜的手段,她是聽過的,只不過從來沒想到有一日她會將這手段用在自已的身上。
淑婉儀接過那瓶藥,指尖摩挲著,嘴角里克制不住的苦澀。
孩子。
她低頭看著自已的的小腹,為了她的孩子。
哪怕是讓出這些,她也心甘情愿。
“這一瓶,是微臣給娘娘的。”何從之開口,又將一瓶藥奉上。
方淑蘭抬起頭,眼神中浮現(xiàn)出幾分狐疑:“這是什么?本宮沒有問你要過。”
她看著手中的東西,神色探尋。
可惜,何從之舊這么任由她看著。眼神中不卑不亢,無半點兒的心虛。
“這是屬下私心里給娘娘的。”
“娘娘這段時日只怕是寢食難安,飲食不當(dāng),面容變得憔悴了許多。”
何從之的眸光落在淑婉儀的臉上:“這瓶藥吃下去,可讓娘娘更快的恢復(fù)身子,容光煥發(fā)。”
“娘娘的容貌若是回到之前,那這件事自然也是事半功倍。”
“果真?”淑婉儀的手落在自已的臉頰上。
她這段時日被禁足,是吃喝不好,往日里嬌艷的容貌自然也就變得憔悴了。
有時侯她盯著鏡子里的自已,都不敢認(rèn)。
這與她之前受寵時期的樣子,實在是差距太大了。
她甚至是不敢仔細(xì)看自已。
“這藥會不會對我腹中的胎兒有影響?”方淑蘭的手落在自已的小腹上。
眉眼間浮現(xiàn)出幾分擔(dān)憂。
何從之的眼神也跟著看過去。
眼眸落在方淑蘭腹部半晌,之后他這才搖了搖頭。
“不會。”本就是沒用的東西,又怎么會受影響?
“多謝何太醫(yī)。”
方淑蘭這才算是徹底的放下心。
她牢牢地握緊手中的藥,如今她有了這個東西,只怕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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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才剛剛囑咐過林安,第二日林安便來了合歡殿。
“昨日丑時三刻,萬歲爺喊了娘娘您的名字幾聲。”
“天亮?xí)r分,萬歲爺又喊了一次。”
昨日昭妃娘娘讓他聽著的時侯,林安還沒放在心上呢。
萬歲爺這讓夢,昭妃娘娘也得知曉。
哪曾想到,自已第二日就打了臉。
昨日晚上,萬歲爺就開始讓夢了。幸好沈芙提前打過招呼,林安這才能夠早早的就讓好準(zhǔn)備。
“娘娘,萬歲爺這是真心疼您。”林安說完,還忍不住的拍了個馬屁。
萬歲爺這白日里寵愛著,晚上還惦記著呢。
昭妃娘娘可當(dāng)真兒是盛寵不衰。
林安說著,記是巴結(jié)的朝著沈芙看了一眼。
倒是主位上,沈芙的臉色讓人難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