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知青嘴巴不干凈。”嚴云紅郁悶道。
“對你嘴巴不干凈?”
嚴云紅嘴巴微動,她看著倚靠在林宜知身邊,正一臉好奇地望著自己的小昕昕,說道:“嗯?!?
嚴云紅從頭開始給林宜知解釋,“嫂子你知道的,我們農場一開始來的第一批知青除了我,剩下有一大半都是黑五類子女?!?
“他們下鄉是來接受勞動改造的,和我們不太一樣,我分到的活計和農場的本地人差不多,后來因為你和我哥,我現在的活計其實還算輕松?!?
“但是他們那些下鄉改造的,分配到的都是農場里最臟最累的活兒,連工分都拿不全。”
而且因為成分的原因不管干什么都不招人待見,隨便什么人都能罵兩句。
嚴云紅說的時候林宜知攬著自己女兒靜靜地看著她。
“有些女同志實在受不了,就在農場或者是附近的大隊找了根正苗紅的貧下中農結婚了,我……祖上三代也是?!?
林宜知看著臉上表情不太自在的嚴云紅,“有人向你求親?”
“有一個?!眹涝萍t的聲音不大,莫名的還有些心虛。
畢竟現在黑五類是普遍被人看不起的。
“然后呢。”林宜知態度淡淡的,并沒有對嚴云紅有一個黑五類的追求者表達什么意見。
當然,她這個反應也是因為嚴云紅在提起那個人的時候臉上沒有什么厭惡之色,若真的是被糾纏的厭煩,她絕對不會是這個態度。
“那個和我想談朋友的知青叫許宏均。”提起這個人,嚴云紅還小心翼翼地瞟了一下自己嫂子的表情。
見自己嫂子沒有露出什么厭惡的表情來之后,她才繼續道:“新來的知青里有一個和許宏均認識,今天下午他帶著新來的知青去找許宏均的麻煩,我看不過替他說了幾句話,然后他就說……”
嚴云紅想到胡文軒說的那些話,耳朵紅了,眼中滿是羞惱。
她只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才不是和許宏均勾搭在一起,更沒有把許宏均當做小白臉包養。
但當時吵架的時候,嚴云紅的嘴巴和腦子全部宕機,她的知識儲備也無法和高中畢業的胡文軒相比,所以幾乎是被胡文軒牽著鼻子走,最后還是許宏均救了她。
但就因為許宏均幾句話幫她解圍,那些人就更加篤定兩人之間不清不白,嚴云紅一時氣急擼起袖子來就想和他們干仗。
說又說不過他們,打架的話嚴云紅還是有一點自信的。
可惜的是她沒打成。
農場的主任聽到這邊吵架趕了過來,他一來就向著新來的知青,后來知道自己也摻和進去之后才各打五十大板,至于大多數錯處,全部都按到了許宏均的頭上。
最讓嚴云紅生氣的是,許宏均竟然一點都沒有為他自己辯解,跟個大慫包沒什么區別。
嚴云紅是在許宏均想要找她解釋的時候,一氣之下跑到了家屬院。
至于這紅腫的眼睛,完全是被胡文軒那狗東西說的話氣哭的。
她本來也不想哭的,但是眼淚不受控制說著說著就掉下來了,一點都沒有氣勢,明明該哭的是對面的胡文軒才對!
嚴云紅十分痛恨自己現在馬后炮的行為,要是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找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給胡文軒套上麻袋痛扁他一頓。
“你怎么想的?”
“???”嚴云紅疑惑地看向林宜知。
想什么?
“那個叫做許宏均的知青,如果你不喜歡他的話,最好離他遠一點?!绷忠酥粗鴩涝萍t認真道:“有時候流是可以殺人的?!?
“如果是他糾纏你,我可以去農場找他。”
在林宜知看來,嚴云紅就是一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妹妹,她沒有自己以往那些閱歷,更沒有多高的學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