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林泰和沒有關系。”齊巍山這句話帶著說不出的輕快。
林宜知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著齊巍山。
“我們的人去查了,你生父以前是首都中醫院的醫生,在你出生之前因為意外去世了。”
“你媽媽雖然和他沒有領證,但是簡單辦過一個酒席,邀請了幾名同事,這件事他們可以證明。”
林宜知眨了眨眼睛。
他們的調查結果和王妍心留給她的信,以及當初離開林家時王妍心對她說的話出入很大。
齊巍山見林宜知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高興,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林宜知搖頭,就算是有問題她也會死死地埋在心底。
“就是感嘆而已。”
齊巍山點頭,隨即認真地對林宜知道:“林宜知同志。”
每次齊巍山要說比較重要的事情時,他都會叫林宜知為林宜知同志。
“經過這次的事情,我認真總結了以下幾點我做的不對以及不夠好的地方。”
林宜知視線微微挪向旁邊,說實話她不想聽。
但……日子還要過。
她轉回自己的視線。
“第一,我應該與你坦誠相見,在懷疑你的身世的時候應該主動和你交流,不應該……”
第一,第二,第三,第四……
林宜知能聽得出齊巍山認真想過自己哪里做得不對,比如像今天發生的事情。
“第五,我不應該自以為是,以自己的承受能力來衡量你和孩子們的承受能力。”
比如今天發生在林宜知和小雷霆身上的事情。
他從小到大最擅長做的就是忍,在嚴家的時候忍,在葉家的時候也忍。
如果不是會忍,他成為不了今天的自己。
但是他不能以自己為標準來要求自己的家人,他也不想讓自己的家人去忍。
“忍”這個字本身就很殘忍,還有什么比刀一直懸在心上殘忍呢。
“今天是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全,所以才會讓你和孩子承受這些,我會吸取這一次的教訓,不會再有下一次。”
聽到齊巍山的保證,林宜知下意識要張嘴。
不過嘴巴微張的瞬間,她又閉上。
她想說的是,今天發生的事情,不過是自己身份在確認是林泰和女兒之后的日常羞辱,到時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林宜知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過于清醒,所以才很難陷入別人帶給她的幸福。
她若是反駁的話,也許可以和齊巍山更深的探討一下這個問題,但是,林宜知不想和他探討了。
兩人自始至終的矛盾其實并沒有解決,估計幾十年后也不會解決。
林宜知不能按頭說自己是對的,齊巍山是錯的。
因為立場不同,所以對錯的衡量也不一樣。
日子還是要過的,起碼現在的日子還是要過的。
所以,在齊巍山態度十分真誠地檢討完且向林宜知認錯后,林宜知看著他,說道:“好。”
齊巍山眼睛一亮,“那我今天晚上可以搬回來住嗎?”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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