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親王妃面色微白,“你竟然私自答應(yīng)了,你爹若是知道,怕不得打死你!”
蕭臨一臉無懼,“端王做事一向謹(jǐn)慎,他既然允諾,便有八分把握能成。娘,我不想在京城做一事無成的紈绔,爹這一輩子困死京城,我不想?!?
寧親王妃哪里不知道兒子的苦,她看著兒子堅(jiān)定的眼神,立刻說道:“你接了端王的官,以后就是他船上的人,除非他將來能榮登大寶,不然……你想好了?”
“是。”蕭臨并不以為意,“別人都說寧親王府只忠于陛下,可是這次妹妹中毒,陛下又是怎么做的?娘,陛下老了,將所有希望寄托在陛下身上,妹妹今日的下場(chǎng),就是咱們明日的下場(chǎng)?!?
寧親王妃撫著心口,半晌才說道:“娘知道,這些年你在京城委屈了,不過先不著急,看看端王如何送你離京再說。”
就看端王有幾分本事了。
這次她讓兒子去與端王聯(lián)手,也是因?yàn)榇耸聽窟B進(jìn)了段明曦。
人人都說端王對(duì)段明曦一見鐘情,她是不信的,但是今日卻有幾分信了。
為了給段明曦討個(gè)公道,他居然愿意冒著被陛下猜疑的風(fēng)險(xiǎn),送兒子踏上仕途。
縱然端王有拉攏兒子的意思,可是能過皇上這一關(guān),才是最重要的。
***
蕭沐宸跪在崇政殿中,額頭伏在地上,他的身前散落著被撕碎的奏折的碎片。
丁肇所在殿中一角,垂著頭大氣兒也不敢出。
皇帝坐在御案之后,面色陰沉,胸口微微起伏,一雙眼睛如利箭一般盯著端王,“彈劾寧親王?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兒臣不敢有虛,字字出自肺腑?!倍送醭谅暬氐?,“父皇,蕭滟中毒本是意外,但是只因她是誤食兒臣食案上的食物導(dǎo)致,寧親王便遷怒兒子。
今日他敢遷怒兒子,他日誰知道敢不敢遷怒父皇!父皇,中秋宴蕭滟中毒一事,原因竟然只是因?yàn)橛欧績(jī)?nèi)斗導(dǎo)致,雖然父皇已經(jīng)將御膳房整頓一番,但是寧親王叔未必就會(huì)滿意?!?
“放肆!”皇帝抓起一本奏折砸了過去,“休要胡亂語!”
“兒臣不敢,兒臣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話。父皇,寧親王叔對(duì)蕭滟十分疼愛,她此番遭受大罪,豈能甘休!
就當(dāng)是兒臣小人之心,在兒臣心中,父皇的安危重于一切,將蕭臨放逐出京以牽制寧親王叔,雖然此舉讓兒臣背負(fù)小人之舉,但是為了父皇安全,兒臣不懼。”
皇帝聽到這話面色微微有了一絲遲疑,沉著臉沒有說話。
丁肇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恨不能立刻消失在原地,此時(shí)只能盡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些話,是他一個(gè)奴才能聽的嗎?
聽完,還有命在嗎?
冷汗順著丁肇的額頭流下來,端王這膽子真是大,這樣的話也敢說出口!
真是不要命了!
“你想怎么安置蕭臨?”
蕭沐宸聽到父皇這句話,就知道自己賭對(duì)了,他果然對(duì)寧親王起了疑心。
“父皇,兒臣對(duì)朝中諸事不太了解,此事自然由父皇做主。再說蕭臨在京中貪圖享樂,毫無建樹,寧親王叔也未必愿意兒子做個(gè)紈绔。
父皇一向?qū)幱H王叔很是看顧,替他調(diào)教一下兒子,寧親王叔必然對(duì)父皇感激至深。想要一個(gè)人脫胎換骨,只能去最艱苦之地磨煉了。”
皇帝腦海中就想起那日寧親王從崇政殿離開時(shí)的眼神,眼神不由微微一瞇。
艱苦之地?
有個(gè)地方倒是個(gè)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