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續娶,皇后說晉王府里還有個懷孕的側妃要人照顧,王府的中饋也得有人打理,故而婚期定得很近。
定遠伯府那邊不能說是慌了手腳,但是也確實忙得腳不沾地。
姜氏也回來幫著女兒備嫁,這回太夫人沒趕她出去,楊姨娘奉命要教段徽柔,也跟著姜氏一起回來了。
段徽柔跟著楊姨娘學了幾日,拉著段清音訴苦,“楊姨娘……這些年也不容易。”
段清音:?
更多的話,段徽柔不好說,畢竟段清音的婚事還沒定,楊姨娘有些話還真不能說給她聽,她聽著都臊得慌。
“二姐,你千萬不要在母親面前這樣說。”
這要是嫡母聽了去,只怕又對姨娘心生不滿。
段徽柔輕嘆口氣,拉著段清音的手說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她現在都要跟著楊姨娘學東西自保了,也不知道那錢側妃是什么豺狼虎豹,現在被迫能體會一把楊姨娘那些年的不容易,不免心有戚戚。
她明明是個嫡出的姑娘,應該嫁一個門楣清正的人家做正房娘子,如今卻走上了另一條完全不同的路。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好,前途茫茫,看不到盡頭,段徽柔心里發慌,不免把楊姨娘教她的東西,深深地記在心里。
段明曦說了,這是她保命的手段。
她不害人,但是她想活著。
段徽柔出嫁的前一天,明曦回來了,這一日伯府很熱鬧,前來給段徽柔送添妝的人不少。
明曦特意一早就來了,這是她娘家,曾經她跟段徽柔鬧成那樣,今日她不來早些張羅,只怕段徽柔的臉都落地上了。
當初是她把段徽柔的臉面摁在地上,如今她還得給她撿起來。
真是……欠她的。
轉了一大圈,兩姐妹似乎又回到了原點,只是現在心境跟當初已經是南轅北轍。
段徽柔今日格外地聽話,跟在段明曦身后像個小尾巴一樣,姜氏遠遠地看著,臉上的神色也十分地復雜。
楊姨娘一直暗中盯著姜氏,萬一姜氏要是腦子發昏做什么不得體的事情,她得第一個沖上去把人拽回來。
她可太知道姜氏對大姑娘的心結了。
肖氏也一直讓人暗中盯著婆婆,可不能讓她鬧事,好好地把人哄住為上。
二夫人與三夫人也是忙得團團轉,太夫人那里更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明曦得了個空,輕輕緩了口氣,對著茜草說道:“我當初嫁人的時候,都沒覺得這么累。”
茜草端了茶過來,“王妃喝口茶潤潤口,您就是嘴硬心軟,還不是為了二姑娘給她鋪路。奴婢瞧著今日二姑娘倒是跟以前不太一樣了,您就放心吧。”
“但愿吧。”明曦慢慢說道。
等到后半晌客人都散盡了,明曦這才去了段徽柔那邊單獨跟她說話。
她拿出一個巴掌高的錦盒放在桌上推到段徽柔面前,“這些銀票你拿著,進了王府后,不要不舍得花錢。”
段徽柔知道段明曦說了給她傍身銀子,也沒拒絕,伸手接過去,隨意打開了,低頭一看,差點跳起來,“這……這么多?這是多少銀票?”
厚厚的一摞,看著就晃眼。
“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