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曦的聲音響起,冷冽平直,令人不寒而栗。
“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如此對你妹妹?”姜氏要瘋了,使勁推開段明曦,一把抱住段徽柔。
段明曦微微側身躲開姜氏這一推,眼神冰冷地凝視著她,“夫人之前不是說不是大事嗎?原來在我身上不是大事,在你的寶貝女兒身上就是天大的事。”
段徽柔跌坐在地上,靠在姜氏的懷中,眼睛里全是淚花。
她長這么大,都沒受過這樣的侮辱,哭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撅過去。
“段明曦!你好狠的心!”段徽柔尖叫出聲。
“是嗎?與你相比如何?”段明曦冷笑一聲,她看也不看眾人,直接進了內室,反手把門關上,將所有人關在門外。
外屋徹底亂成一團。
太夫人叫人把段徽柔送回自己的院子,又請任勉過去診脈開方子,段徽柔這劑量可比段明曦用得多。
冤孽啊。
肖氏嚇得心口怦怦跳,這個大妹妹得罪不起啊。
幸好她利欲熏心先跟她示好,也沒為難她。
她……她就是在她剛回來的時候稍微冷淡了那么點。
肖氏越想越心慌,差點自己把自己絆倒摔個大馬趴,還是她身邊的丫頭一把扶住她。
姜氏在段徽柔院子里守了一整夜,楊姨娘把伯爺攏在她的屋子里,一夜沒有露面。
第二天清晨,楊姨娘早早起了身,然后做出一臉驚惶的模樣,從外頭奔進寢室,一下子撲在定遠伯身上。
“伯爺,快醒醒,出大事了。”楊姨娘邊喊人邊狠狠地掐了大腿一把,眼淚一下子就來了,痛得她止都止不住。
定遠伯被楊姨娘一嗓子喊起來還有些發蒙,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忙柔聲問道:“怎么了?夫人又訓你了?”
楊姨娘搖搖頭,“是大姑娘出事了。”
定遠伯一愣,“明曦?她怎么了?”
他這閨女心如堅石,誰碰一下都得磕破一層皮,她能出什么事兒?
“府里讓大姑娘參加宮里的宴會,就是給太子還有幾位王爺選妃的宴會。但是二姑娘不愿意,偷偷給大姑娘下藥,讓大姑娘渾身起滿了疹子。
大姑娘查出真相后,一時怒上心頭,也讓二姑娘吃了她自己弄來的藥。這下好了,府里兩位姑娘都出了事,宮里的宴會可怎么辦?
伯爺,這可事關伯府的榮耀,事關伯爺的前程啊,二姑娘怎么能這么糊涂,對自己的親姐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定遠伯一下子從床上下來,楊姨娘忙拿了衣裳來給他穿上。
“伯爺,您千萬別生氣,二姑娘也只是想參加宴會罷了。只是,她好好跟太夫人還有夫人說,家里也能想想其他的法子,總不好鬧成現在這樣子。”
“我看她就是昏了頭。”定遠伯沉著臉怒道,之前只當姐妹間的淘氣,沒想到她居然敢下這樣的狠手。
“伯爺,您消消氣……”
定遠伯一把拂開楊姨娘,氣沖沖地就走了。
楊姨娘望著定遠伯的背影,臉上的神色舒展起來。
哎呀,這下好了,二姑娘跟夫人可得承受伯爺的怒火了。
伯爺最在乎什么?
妻妾子女嗎?
不,他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