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辦公室,曲東黎很隨意的在陳澈平時坐的皮椅里坐了下來,背靠在椅子上伸著大長腿,對陳澈投去贊許的目光,“我看嫣然這些天恢復的不錯,性情也穩定了很多,都是你的‘功勞’?”
“算不上功勞,”陳澈淡淡的笑道,“在我眼里,她跟兒科那些生病的小孩沒什么區別,不過略施小計威逼利誘,她就乖乖投降了。”
曲東黎也是一聲哼笑,“不管怎樣,我看你把她‘調教’的挺好。看來,還是你這個當哥的有辦法,你們同齡人在一起就是容易溝通。以后,把她交給你來‘管’好了,我跟她媽是完全沒轍。”
雖然知道曲東黎是在開玩笑,但陳澈聽到這些,心頭還是突的一跳,心情是說不出來的復雜......
他沉默幾秒后,抬眼來有些認真的看著曲東黎,“爸,你應該知道,我不管做了什么,都是以你的‘需求’為核心,只要你想要的......比如,想要嫣然‘好轉’,我都會盡力幫你完成。”
聽到陳澈這突兀的,一番‘表忠心’的話,曲東黎倒是有些怔住。
“我什么時候要你圍著我的‘需求’轉了?阿澈,你記住,你是我兒子,你這輩子過得好,對我而比什么都重要。”
“從小到大都是你在給予我,我現在都三十了,卻什么都沒有給過你,有時候想想實在慚愧,”陳澈沉聲道。
曲東黎忍不住站了起來,手放在他肩上,一臉鄭重的,“我不允許你再說出這樣的話。我養大你不是為了要什么‘回報’,我們是父子關系,不是上下級關系,養大你是我的責任,你不欠我任何東西,你最好明白這一點。”
此時,他不禁回想起了二十多年前,跟陳縱之間的那段特殊的上下級‘雇傭’關系,想到了陳縱臨終前的那句話,塵封了許久的心又感到一絲痛楚......
時隔多年,他已經不愿把陳澈跟死去多年的陳縱扯上什么關系......陳澈就是一個全新的、獨立的個體,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他這輩子只能是他曲東黎的兒子,不是其他任何人的兒子。
陳澈呢,在十幾歲時就從曲東黎口中知道了自己生父的情況,不過由于當年跟陳縱只是短短幾個月相處,他對這個生父的記憶早就模糊也沒什么感情,真正建立起親情的還是曲東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