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聿依舊緘默不語,他隨手拿了桌面上的消炎水和創傷藥膏就去了浴室。
凌晨時分,客廳安安靜靜,也只有朱小唯的聲音在回響。
最后她嘆了一口氣,看一眼墻壁上的時鐘,已經很晚了,隨手關了客廳的大燈,就回房休息了。
很快夜歸于平靜。
然而朱小唯不知道她隔壁的客房開了一條門縫,里面的女人正倚著一側墻壁,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他們剛才的對話。
他回來了。
原來他已經回來了……
坐在床邊,小客房內沒有開燈,右側窗戶前有一層薄紗窗簾,小區外路燈光線隱約透了進來,橘黃的光曖暖地但并不刺眼。
這是唐聿派人換的新窗紗,他知道如果太亮了,她會受驚,如果太暗,她會害怕,他一直很懂她。
已經是11月份了,晚上有點寒涼,喬小鯉窩坐靠著床頭,雙手抱膝,迷茫地轉頭看向床頭柜上明綠色的小鬧鐘。
凌晨1點45分,時針很緩慢地移動,很慢很慢。
她睡不著。
她希望時間能過得快一點,希望快一些天亮。
她定定地盯著時針,一直在盼著盼著,就像她這40多天期盼著一份奇跡。
如果他回來了,那肯定會好起來的。
只要他回來了,那肯定會沒事的。
夜里小區內很靜,或許所有人都安睡入夢了,直到小區外路燈自動關閉,黎明的那一刻天地間一片暗沉,她依舊坐靠著床頭,手緊緊地握著這個小鬧鐘,她知道熬過了這一刻,很快就是天亮了。
要等,她可以等的。
很快天際泛白,窗紗再次透入朦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