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與那對黃頭發(fā)夫婦談話時,全程說的是英文。
喬蕎一句也聽不懂。
正是因?yàn)槁牪欢孕牟鸥堊ニ频摹?
“老公,你說話啊。”喬蕎搖了搖商陸的胳膊。
從商陸的喉嚨里,艱難地?cái)D出幾個字,“他們說,安拮拉不是我們要找的女兒。”
“怎么可能呢?”喬蕎激動落淚,“她明明就是我們失散多年的女兒,他們是不想把女兒還給我們。老公,你一定要想辦法把安安要回來。”
且不說安拮拉不是他們的女兒。
就算安拮拉是安安,異國他鄉(xiāng)的認(rèn)親之路并不好走。
歐洲這邊的法律和國內(nèi)不同。
還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
更重要的是,安拮拉跟他們生活了三四年的時間,早已有了感情。
商陸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喬蕎的情緒。
喬蕎快要崩潰,眼淚止也止不住,“可是,他們至少應(yīng)該讓我見見安安吧,連見一面也不行嗎?”
何啟東朝喬蕎遞來一包紙巾。
她沒有接。
何啟東便從里面抽了一張紙巾,再次遞給她。
她接過來,擦了擦淚。
越擦,淚水越是洶涌。
她這個當(dāng)母親的,真的好無能啊。
明明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女兒,卻不能認(rèn)回來。
她真的好沒用。
她怪自己,沒有保護(hù)好安安,才讓安安在異國他鄉(xiāng)顛沛流離。
她坐了下來,控制不住自己崩潰的情緒。
良久后,等她情緒穩(wěn)定一些了,商陸和何啟東、李宴這才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剛剛的情況又細(xì)致地告訴了她。
商陸說,“安吉拉的養(yǎng)父母說,安吉拉的親生父母是他們的一對華人夫婦。”
何啟東:“但那對華人夫婦在四年前出了車禍,雙雙身亡,所以把唯一的女兒托付給了他們。”
李宴遞過去一個文件夾,“這里面有一些資料,可以證明安吉拉的身世。”
喬蕎迫不及待地拆開。
里面有許多照片,還有許多復(fù)印件。
照片是安吉拉小時候的。
眼睛大大的。
和安安的眼睛有七八分相似,但是五官卻不同。
尤其是耳朵和嘴巴。
安安的耳垂厚厚的,像一粒飲料的珍珠,看上去是很有福氣的孩子。
安吉拉的耳垂很薄。
嘴巴也是,嘴型完全不一樣。
還有鼻梁,臉頰,都不一樣。
那些安吉拉小時候和親生父母的照片,每一張都幸福甜蜜。
每一張,也在向喬蕎證明著,安吉拉不是他們的女兒安安。
商陸又說,“安吉拉從小也有學(xué)鋼琴,也許那首《梁祝》只是巧合,我打算……”
“不可能……”喬蕎不等商陸說話,斬釘截鐵,“安吉拉明明是我們的女兒,他們這是撒謊的。”
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shí)。
商陸和何啟東李宴秦森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商量著對策時,喬蕎忽然一陣眼花繚亂。
興許是太過期待,太充滿希望,又突然如此失望,她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酒店。
秦森看著回來后,一直不說話的兒子秦君澤。
沒有見到安吉拉,喬蕎傷心悲痛暈了過去,君澤也一直沉默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