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寧爬到一半,突然想到:“爹爹,那老人家說,李懷遠并不喜歡官府之人,為何你不先回去換身衣裳?這樣也好給他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夏千帆點點頭,“清寧說的有道理,但是咱們難免要暴露我們是官府之人的事實,若是現在欺騙他,讓他暫時答應,他知道真相以后,若是臨時反悔,我們又該如何呢?”
“是倒是這么一說。只是不試試怎么知道呢?若是脫了官服,說不定還能有機會與他說上一兩句話。若是穿著,很有可能便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夏清寧道。
思來想去,夏千帆還是決定脫掉官服。
重新回到永安縣換衣服過于麻煩,夏千帆便直接將外衣脫下,扔進山崖里,自己則穿著一件薄薄的里衣在門口等候。
夏清寧心疼爹爹,但是也毫無辦法。
夏千帆上前叩門,但是里面卻沒有人應答。
這樣反復扣門了五六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好奇怪呀!難道他不在家嗎?”夏清寧忍不住說道。
夏千帆也產生了這樣的懷疑。
他墊起腳尖,伸著頭,從柵欄里看向院子內。透過窗戶,他隱隱約約地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
“他在家。”夏千帆十分確定,“他躺在床上,此時竟然是在睡覺。”他如此推斷。
“咱們還是先不要敲門了,免得打擾到他休息。”
說罷,夏千帆就帶著夏清寧在門口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
兩人至少等了有兩三個時辰,可是屋內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好幾次,夏千帆都忍不住站起來往屋內看。
只見那李懷遠不過是換了一個姿勢,但是仍舊躺在床上。
想著永安縣的百姓還在等著夏千帆的歸來,他心里就忍不住的焦急。
兩人就這么等啊等,一直等到暮色低垂,一直等到夜幕降臨,里面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夠睡一天啊!夏清寧摸了摸自己已經坐得發酸發痛的屁股,在心里吐槽。
在門口等著的兩人也因為疲勞和饑餓,漸漸難以抵擋沉重的睡意。
夏清寧頭一點一點地,似乎已經睡著。夏千帆將女兒的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讓她能靠得舒服一些,可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直到后半夜,夏千帆猛然被開門聲驚醒。
他抬頭望去,只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
他連忙起身,恭敬地與他打招呼。
“李先生,您好。”
夏清寧在此刻也醒了過來,聲音帶著一股獨屬于小孩子的稚嫩:“李叔叔好!”
李懷遠原本根本就不想理他們。他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有如此毅力,在他家門口等了這么長時間。
夏千帆和夏清寧來的時候他便知道了,只是他一直躺在床上裝睡,就是怕他們打擾到自己。
可眼見,即使自己一直在睡覺,他們也不愿離開,他只能打開門走出來。
李懷遠并沒有搭理他們,自顧自往院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