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帆說做就做。
只是沒辦法弄到整塊的木板,他撿了幾個破損的抽屜拆開。
完整的木板當(dāng)外殼,有缺損的木板放在里面做隔板,邊角料和兩條麻繩做了個簡單的閉合卡扣,一個有分隔的木箱就做好了。
只是做輪子的時候犯了難。
琴娘愁眉不展。
“王木匠還在村里嗎?”
夏文曜跑回來,抹了一把額頭的汗。
“木匠因為之前的洪水,帶著妻女搬走了。村里的人都各自清掃打點著,磨木頭的器具一個都騰不出空來。”
木匠不在。
村里人人自掃門前雪,東西不外借。
夏千帆動手能力再強,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夏清寧囁嚅兩聲,兩只小腳鉚足力氣往后山蹬。
后山有竹子!
竹子切開,一頭一尾用竹片固定,再從正中間穿孔就能當(dāng)小輪子用。
竹子對半劈開,就是輪軸上的固定,都不用工具的呀。
夏清寧干著急,小腿亂瞪,差點兒從床上翻下來。
琴娘趕緊把女兒抱回懷里。
“乖乖,小心些別翻下去了。”
“嗚嗚——”
娘親我著急呀。
夏清寧踢踏著腿,軟糯的聲音可可愛愛。
逗笑了一屋子家人。
夏千帆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讓小兒子夏文瀚守著母女倆。
自己帶著大兒子,拎著刀準備上山。
夏清寧倒是不踢踏,只是盯著兩人手里的菜刀,大眼睛眨巴眨巴。
菜刀用不上力,如果有割麥子的彎刀就好了。
后山的竹子長得健碩,皮子更硬。
還是要找巧勁兒的工具來用。
夏千帆聽完,從泥巴地里尋摸了兩把不知誰家的彎刀上來。
又用僅剩的布條子包住虎口。
夏清寧笑瞇瞇。
爹爹真聰明,這樣就不會受傷啦,但上山還是要小心呀。
夏千帆回過頭:“我會小心的。”
夏清寧滿意的往琴娘懷里一鉆。
琴娘攏著碎發(fā)微微頷首,溫溫柔柔揉女兒腦袋:“嗯,早去早回。”
父子倆才往后山上去。
之前去過一趟。
這一次上山簡直輕車熟路。
兩人找到那片竹林,尋了最大的兩根砍倒下來。
夏千帆再把竹子抵在木樁子上,用彎刀劈開成一節(jié)一節(jié)的,放滿了一整個背簍。
夏文曜閑來無事,挖挖地里有沒有什么地瓜之類的,卻挖出筍尖子。
他挖了一半,就直接上手去拔。
“哎喲喂——”
他拔了個倒栽蔥。
夏千帆聽聲小跑過來,把他拎起來,撣去身上的灰塵。
“你這小子,皮得很,可傷到哪里了嗎?”
“沒。爹,你看這竹筍很新鮮的,能不能吃呀?”
夏文曜抱著那半截竹筍。
外面的皮子灰撲撲,里頭卻是白嫩嫩。
竹子硬,吃起來是要磕掉牙齒的。
可這竹筍,捏起來有點發(fā)軟,看起來像是可以入嘴的樣子。
食物不嫌多。
夏千帆當(dāng)即擼起袖子,又順著挖了幾顆竹筍回去,直接裹在衣服里往回走。
天色漸晚。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
琴娘不安心,在門口坐著等。
夏文瀚幫忙抱著妹妹,仰臉:“娘親,爹爹說你吹不了風(fēng)。”
琴娘掩嘴:“月子坐完,哪兒就那么嬌氣。你爹是個拎得清的,應(yīng)該很快就回來了,我去燒個火先做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