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見他如此執著,也沒多說什么,轉身就帶著人走了。
倒是客棧里不少路過的旅客都紛紛看來,一雙雙好奇的目光打探來,夏千帆只是退回到房中,將大門一閉。
還是太矚目了些。
琴娘數著銀子,也看出了夏千帆的擔憂。
他們在村里的時候,手里哪怕是多一貫錢,村民都要天天盯著他們家。
而這縣城也不算太大,從一邊走到另一邊也花不了多久,加上天災讓路上多了不少乞丐和亡命徒。
這五兩銀子,倒是成了香餑餑。
琴娘說:“不然,我們再換一家客棧?”
“也好。”
夏千帆點點頭。
他們也需要落腳,可不能成為眾矢之的。
老板倒是盛情難卻,可夏千帆還是執意的換了一家客棧落腳。
新的客棧老板只聽說有人拿了賞錢,卻不認得夏千帆,公事公辦的把二樓的房間鑰匙給了他們,又說。
“牛車可沒地兒放,你們要留著的話,到隔壁馬鋪子里,里頭有位置。”
“多謝老板。”
夏千帆彬彬有禮,先將琴娘和女兒一路送到樓上,才自己去把牛車拉到隔壁,花了錢找人看著。
再回到房間里的時候。
琴娘已經將東西都準備妥當,他們這一路還算松散,人也不太困。
夏千帆尚有時間教孩子們一點文墨。
只有夏清寧睡得香甜。
入夜。
大家都睡得沉沉。
白天睡得太多的夏清寧反而十分清醒,可惜這一個多月的身體不能翻身也不能爬,只能委屈的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實在無聊。
她又開始想書里的劇情。
爹爹成為大反派的路上,可謂是一路忐忑。
自村民厭棄,再到外面山路上的各類驚險不斷,都是磋磨爹爹精神的利器。
最關鍵的,每個成型大反派年輕時,總會帶上倒霉buff,幾乎是和麻煩難解難分。
想到這里。
夏清寧的耳尖輕輕動了一下,鼻尖也輕輕聳動了一下。
咦?好像哪里不對?
有怪異的味道涌上來。
奈何她翻不過去身,只能頭腦風暴的想著到底是哪個劫難,靈光一動。
管它哪個劫難,先把人叫醒了再說。
“哇——”
她突然扯著嗓子哭得驚天地泣鬼神。
琴娘睡在身邊,猛地驚醒,下意識的起身將她擁入懷中,爹爹哥哥們也都紛紛醒來,夏文翰揉著眼睛:“這大晚上的,妹妹哭什么呢?”
“是不是餓了?”
夏文曜邊說,邊爬起來要給娘親把簾子拉起來。
才沒有餓——的
“哇啊——”
夏清寧哭得更大聲些。
此時,夏千帆睡在最外頭,隱約聽見薄薄的墻壁后,傳來了什么聲響。
“等等,外面好有什么聲音?”
“乖清寧,別哭了。”琴娘輕輕搖晃著她,哄著。
夏清寧聽說外面有聲音,瞬間停下了哭泣,圓溜溜的大眼睛往走廊的墻壁上看。
房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