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
王六大手一揮,后面幾個兄弟猛沖上前,直接將夏千帆的推車推翻,碳火和鹵味掉了一地。
“住手!”
夏千帆上前阻攔,“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天子眼皮子底下,你們怎么敢如此不講道理!”
“道理!?老子的棍子就是道理,給我打!”王六高喝一聲。
一時之間,幾個兄弟馬上上前和夏千帆扭打在一起。
夏千帆雖然瘦弱,但勝在腦子動得快,他拎起火鉗子夾起落地的幾塊木炭,倒也能和這幾個地痞流氓打平。
只是他們人多,夏千帆還是吃了好幾拳,疼的齜牙咧嘴,卻又不敢放了手里的東西,只怕真的被打死在這。
長街上混亂一片。
就在眾人看熱鬧的時候,面攤的李老帶著官府的人沖了進來。
“官爺!就是他們這幾個地痞流氓在惹事!”
“都停手!”
幾個衙役朝著長棍子往里去。
很快,他們就將夏千帆和王六他們分開來。
為首的衙役壓著腰間的一把長刀,目光銳利的掃過兩邊的人:“到底發生何事!竟敢在京城長街上作亂,不要命了!”
“我……”夏千帆正要開口。
“還請青天大老爺給我做主!我兒子吃了他家的鹵味就中毒,我過來討說法,他竟然不認,我男人被他個書生說的著急才動手的!”
“就是啊,大人要給我們做主呀!我就這一個兒子,怎么也不會騙你們!”
剛才還兇神惡煞的王六,此時擰了一把大腿,擠了兩滴眼淚。
夫妻環抱著哭鬧的兒子,真的一副可憐樣子。
而反觀夏千帆。
他被打的臉上青紫,可安安靜靜的等待兩人說完。
衙役回頭:“你有什么可辯解的?”
夏千帆側目:“我為何要辯解?”
“你看!他承認了!”
女人趁虛而入,指著夏千帆的鼻子,勝券在握。
夏千帆卻掙開衙役們的手,只上前一步,平靜的看著她。
“我沒有錯,所以不必辯解。
反倒是你,你說我意欲毒殺孩童,振振有詞。那請你把鹵味拿出來,讓官府比對,是否和我攤子上鹵味一樣,你兩手空空,開口就是要賠錢,實在難以服眾。
而且你說你帶著兒子去跑了幾個醫館才留下命,若你真愛孩子,為何昨日他吃了毒物,遭了難,你還抱著她到這魚龍混雜的長街上來?難道不怕他再生?。?
最后,我獨自一人支攤,你家壯漢四五,我如何有膽子出挑釁?而且,你們家男人為兒子講公道,是都帶著棍子來的嗎?”
夏千帆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王六等人心頭一驚,身后幾個兄弟下意識藏起棍子。
而女人抱緊了懷里嚎啕大哭的孩子,臉色陣青陣白。
衙役看慣了各種把戲,現在把幾人的反應看在眼里,心中也有數。
“算了,這次只當我們吃虧了!走!”女子咬牙,索性拉著王六就想走。
“等等?!毕那Х职讶藬r下,“我的推車和鹵味,還有我身上的傷,包括你們污蔑,樁樁件件,應該給我合適的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