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帆將整件事說完,雪沁更是覺得遭受打擊。
侍讀學士?
夏清寧在腦中過了一圈,這官職好歹說,也是個六品官員才是。
只是,在原文中可未曾見過這個家伙,興許是半路殺出的小啰啰也未可知。
雪沁失落萬分。
“罷了,我也是個沒福氣的。”
說完,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雪沁難受,在場的人又何嘗不是呢。
想著,雪沁轉身就要走,卻猛然被人拉住了手腕。
“不不不,咱們現在就去衙門,要個說法。”
夏千帆似是擔心雪沁不相信自己,從懷里把東西扯了出來,攤開在桌上時嘴里還在念叨。
“我特地央梅夫子將這皇榜給了我,這會趁著衙門還沒關門,咱們快去快回,拿著東西去一趟,說不準還能趕上回家吃個飯。”
夏清寧一時間都被驚住了。
私揭皇榜可是死罪啊,爹爹居然能為雪沁姐姐做到這步!
聽見夏清寧的心里話,在場的人都不由得有些擔心。
琴娘輕輕按住了夏千帆的手,眉眼間掛上了一抹憂愁。
“沒事吧?”
夏千帆擺擺手,“無妨,我已經打探清楚了,這件事咱們必然占理,若真是被人知曉,那也是事出有因,梅夫子會幫著咱們。”
雪沁聽見這話,霎時間又紅了眼——
只是這次,是因為感動!
夏千帆同家里人商量好,拉著雪沁就往衙門趕。
正好遇上府尹出門,夏千帆正想要上前打招呼,就見府尹朝著門里做了個請的動作,身后又跟出來一人。
那人四五十歲的樣子,身著靛藍色長衫,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文人氣度。
“這次府中遭竊之事,多虧請了大人幫忙,這是家事,還是莫要讓旁人知曉才好。”
那人從懷里掏出個銀疙瘩,拿在手里掂量掂量,便塞進了府尹懷中。
府尹也不含糊,臉上笑意更甚。
“這是自然。”
男人見府尹識時務,轉身就下了臺階要走,府尹避嫌,將人送出門就回了門。
卻不曾想,余光看見正在角落里的夏千帆兩人。
思量片刻,便堆著笑上前。
“這位先生來衙門所謂何事啊?我與府尹大人是舊識,說不準能幫襯一二。”
夏千帆很快就反應過來,天下哪里有什么免費的午餐,這人是擔心自己將剛剛的事情說出去,看著身上布料的樣式,也不是什么尋常人家穿得起的。
看來,剛剛兩人嘴里的,恐怕不是簡單的遇竊之事。
只是大門戶內污穢不堪,夏千帆實在不想摻和,但又疑心這位大人起疑,故意找麻煩,便規規矩矩將要找衙門狀告的事情說了一遍。
“草民要狀告國子監侍讀學士王學滿,頂替家中子女入圍國子監考試一事。”
“什么?”
那大人的聲音陡然拔高,嚇得夏千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發生了何事?
“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夏千帆急忙拉著雪沁跪下,能說出這話,眼前這人恐怕是有不小的官職。
“草民所皆屬實,還請大人嚴查。”
王學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見四下無人,趕緊把人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