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漸漸亮起,周圍的景色也慢慢清晰了起來。
“若是那些雪也融化了,決堤的風險豈不是大大增加?甚至是必然的!”夏清寧有些著急起來。
夏千帆舉目望去,果真見山上的積雪還有許多未曾融化。
“算算時間,正是這段時間就要融雪了。”夏千帆滿面愁容。
“爹爹,茲事體大,咱們還是趕緊去京城稟告水部司,請他們給我們援助吧。”夏清寧道。
“只能如此了。”夏千帆重新翻身上馬,拖著笨重的馬車重又返回京城。
雖已一天一夜未睡,但他此刻心系百姓,毫無困意。
兩人接近正午,才風塵仆仆地趕到了水部司。
“我是永安縣的縣令夏千帆,前來求見侍郎大人,還請二位幫忙通傳一聲。”
兩位守衛(wèi)見夏千帆如此狼狽,便知是急事,也沒有阻攔,即刻通傳了。
此刻,侍郎大人剛剛用完午膳,正舒舒服服地坐在門口的椅子上休息。
見夏千帆來,他道:“夏縣令,你找本官有何事啊?”
“永安縣突逢大雨,上一任縣令修建的堤壩偷工減料,完全不能抵擋洪水,為避免農田和人力的損失,還請侍郎大人施以援手!”夏千帆神情懇切。
聞,白留良從躺椅上坐起來,眉頭緊皺。
永安縣修建堤壩之時,經(jīng)費是他給批的。
當時他家中有急事,便先挪用了一些,之后他便將這事兒忘了,也沒有來得及補上。
且那永安縣本就是個不易發(fā)洪水的地方,他才敢如此大膽。
至于到了那縣令手里嘛……貪上一些也是正常的,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算過去了。
可如今……
他選擇置之不理。
他重又躺會去,“你過于擔心了。”
“昨夜京城中也下暴雨,這都是正常的。堤壩根本不會有事。”
“可是永安縣的雨比京城中大得多!”夏千帆忍不住著急起來,“而且山上還有積雪……”
“好了,你不必再說了。”白留良擺了擺手,不想再聽他的話,“你完全就是在杞人憂天。那上一任縣令沒修好的堤壩關你何事?”
“這……?”夏千帆覺得莫名其妙,“這本來就與下官息息相關啊!”
“好了!”白留良臉上露出不耐煩之色,“本官還要午休,下午還有一堆公文要看,根本沒空在這里聽你說這些閑話。”
“你回去吧。”白留良眼睛一閉,不愿再開口說話。
“侍郎大人!”夏千帆見他完全就是一副做甩手掌柜的姿態(tài),還想再說上幾句,一旁的侍從已經(jīng)上前來阻攔他了。
“夏縣令,打擾了侍郎大人午休,可是你擔不起的罪責。”
唉,爹爹還是走吧。求人不如求己,這侍郎根本就不想管這事,咱們還不如回去自己召集民眾修建堤壩。只是可惜白白浪費時間,跑了這一趟。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