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曜說罷,朝著蘇清歌拱了拱手,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是從未有過的冷淡和疏離。
徒留蘇清歌一個人在原地,眼底的情緒從欣喜變為了怨懟。
蘇清歌的直覺告訴她,夏文曜或許是知道了什么。
雖然不清楚夏文曜到底知曉了什么,但有一點蘇清歌極為確定。
自己的計劃需要提前了,否則只怕會被夏家人防范。
……
傍晚,下起了一陣雷雨,夏千帆披著蓑衣回到了家中。
琴娘撐著傘,將夏千帆接到了長廊,替他褪去蓑衣和斗笠,晾在了一旁。
“今日怎生回來的這樣晚?可曾用過飯?我去替你熱一熱。”琴娘一邊說著,一邊用絹布擦拭夏千帆肩膀上的水滴,心疼不已。
夏千帆握住琴娘的手,“都怪為夫不好,惹得琴娘掛懷。”
“只是還要勞煩琴娘你去替我熱一熱飯,我得先將公文存至書房,這事馬虎不得。”
琴娘也是這才注意到,夏千帆袖子里頭藏著一份牛皮公文,大抵是一直護在懷中,這樣大的雨竟沒被浸濕半點。
想來是極為重要的東西,琴娘于是頷首,“你我之間談什么麻煩不麻煩?你存放好記得來正廳用膳就是。”
夏千帆笑著應了聲,夫妻倆便各行其是。
待到二人走遠,陰影中探出一個人影,正是白日下定決心要加快行動的蘇清歌。
她本想趁著夜色潛入夏千帆的書房搜尋一番,卻不料碰到了恰巧過來的夏千帆,還攜帶著一份極為重要的公文。
找不是天助她也是什么?
蘇清歌勾唇,心中盤算了一會兒,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還需等天色再暗些才是。
四更,正是雞鳴狗盜之時,院子內一片寂靜,只偶爾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鼾聲。
蘇清歌一身夜行衣穿梭在院內,憑借著記憶,準確無誤的摸索到了書房的門口。
蘇清歌左右張望,確認四下無人,便迅速推開門閃身進了書房內。
剛下了一夜的雨,月光昏暗瞧不真切,蘇清歌拿出隨身攜帶的火種輕輕一吹,火焰就燃了起來,照亮小小的一方天地。
蘇清歌弓著身子借著微弱的火光翻動著書案上的書簡。
大多是夏千帆看的閑書或是即興寫下的一些詩賦。
蘇清歌直起身子輕“嘖”了一聲,視線卻被一個精巧的四方盒吸引。
盒子外頭甚至還上了鎖,不過卻難不倒蘇清歌。
做奸細,開鎖一類的技巧是必備的。
蘇清歌將火種放在書案上,自己則是掏出一根鐵絲開始解鎖。
隨著細碎的一聲“啪嗒”,鎖扣被打開來。
蘇清歌面露欣喜,將鎖扣取下來,隨手放置在旁邊,迫不及待的就想查看盒子里頭的東西。
卻不料失手打翻了一旁的杯子。
陶瓷的杯子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蘇清歌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顧不得其他,蘇清歌打開盒子,確認里頭就是夏千帆帶回來的公文,甚至來不及松一口氣,立刻就把東西揣在了懷里頭,迅速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