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
夏清寧在大壩旁焦急地轉來轉去。
不知何時才能等到那流浪漢前來,且也十分不確定他會不會愿意來。
“爹爹,咱們此時也斷不能坐以待斃,不如先叫大家做一些準備工作。”夏清寧道。
“有道理。”夏千帆也正思慮著這件事,隨后高聲對著眾人道:“辛苦幾位村長先將在場的人都分為十人一隊。”
村長們的動作很快,總共分了十二個隊伍出來,剛好一位村長帶一個隊伍。
夏千帆略微思忖了一會兒,道:“現在,第一至五隊前去找一些結實的木樁,第六至八隊去找一些干蘆葦葉來,第九至十二隊去各處觀察堤壩有沒有決堤的風險,若有小的缺口了,要立即找材料填起來。防止釀成大的禍端。”夏千帆有條不紊的安排著。
爹爹做得很對!在那流浪漢來之前,我們做得只能是防患于未然,盡量拖延時間。夏清寧心想。
鄭長風騎著馬匹,冒著雨,一路往山上走。大雨淋得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近乎看不清前方的路段。
可心里想著永安縣的人民,他咬了咬牙又繼續往山上走。
他已經看過了好幾個山洞,可里面都沒有人。
他繼續往上走,前面一座破廟隱隱在眼前顯現出來。
鄭長風大喜,忙架著馬往上走,風塵仆仆地走進破廟一看,果真見里面躺著一個衣著破爛的男人。
高安通聽見門口有動靜,半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鄭長風。
“請問你是否懂得如何修建堤壩?”
高安通懶懶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想回答。眼前的人他認得,曾在上一任縣令身邊見過幾次。
鄭長風有些著急,走到他面前說道:“還請您務必幫忙。永安縣所有百姓的生命,全都在您的手上了。”
聽他這樣說,高安通才睜開了眼睛,正色道:“你有什么事情嗎?”
“永安縣的堤壩即將決堤,而縣城中竟沒有一人懂得如何修建大壩。我們縣令大人特意派我前來找您,請您幫助修建堤壩。”鄭長風畢恭畢敬地說道,就差沒有向他行禮了。
高安通抓住了他話中的關鍵詞:“你們縣令大人?”
“哼。”他冷哼一聲,轉過頭去,“我不愿意去。”
“永安縣的縣令向來無能,只懂得貪污受賄。利用完我們這些人,就棄之不顧。就算是堤壩倒塌,那也是他們活該!”高安通狠下心腸,說道。
鄭長風見外面的雨下的越來越大,他知道,修建堤壩之事刻不容緩,他晚一分,永安縣就多一分被洪水沖垮的風險。
鄭長風著急道:“您先不要著急拒絕。我們縣令就是前幾日與您一同在在這個破廟避雨的人,他臨走之時還給予了您一些吃食。”
鄭長風懇切的看向他,“我們現在的縣令大人已經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了,我也是服侍過好幾任縣令的人了,夏縣令是真真正正為百姓著想是好縣令!請您務必要相信他!”
高安通堅毅的神色慢慢有些松動,想到縣城中的百姓,他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
鄭長風見狀,趁熱打鐵的說道:“再說,那永安縣里的百姓終究是無辜的。還請您發發善心,救救他們吧。”
聞,高安通從地上站起來,長嘆一聲。
“既如此,那我便答應。只是,希望這位縣令大人不要讓我失望。”
鄭長風喜出望外,“我騎了馬來,路途泥濘遙遠,還請您忍耐一些辛苦,與我同乘一匹馬回去。”
“不必如此麻煩。”高安通擺了擺手,“我知道有一條小路可以從這破廟直通永安縣,十分迅捷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