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這話一字不漏地被琴娘聽了個真切。
琴娘頓時柳眉倒豎,幾步上前,伸手揪住了夏清寧的耳朵,佯裝嗔怒地說道:“你說什么?”
“方才我沒聽清楚,你有膽再說一遍試試?”
夏清寧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一絲訕訕的笑。
她心里門兒清,這時候要是真敢再說一遍,那可真是嫌自己命長了。
于是,她趕忙陪著笑臉,“娘親,您肯定是聽錯了,我什么都沒說。”
宋千俞端著蓮子羹,邊吃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夏清寧與琴娘這般打鬧,心中只覺得這場景無比溫馨。
不知不覺間,他竟將半碗蓮子羹吃了下去。
等夏清寧好不容易連哄帶騙地把琴娘送走,轉(zhuǎn)身就想去找宋千俞討要幾口吃的,可當(dāng)她的目光落在那幾乎要見底的碗上時,頓時目瞪口呆。
她難以置信地指著碗說道:“你、你竟然吃完了?”
宋千俞輕輕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方才一時看入迷了,就給忘記了。”
說著,他神色一正,“清寧,我今日來是有要緊事找你,你先去用膳,我去書房等你。”
夏清寧想都沒想,直接就拒絕了。
“走吧,我們先談?wù)拢韧睃c(diǎn)你請我去最好的酒樓吃飯。”
宋千俞微微點(diǎn)頭,臉上帶著一絲調(diào)侃的笑意,“這最好的酒樓不就是你開的嗎?怎么,想自己摟銀子呢?”
夏清寧瀟灑地?fù)]了揮手,故作嗔怪地說道:“別說得這么直白嘛,人家也是會不好意思的。”
兩人說說笑笑間,便來到了書房外。
剛一走進(jìn)書房,兩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夏清寧的目光落在王曲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開口問道:“你的發(fā)現(xiàn)與他有關(guān)?”
宋千俞神色凝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看向王曲,示意他將昨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清楚。
“我……”王曲張了張嘴,臉上露出一絲害怕的神情,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顯然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夏清寧見狀,輕輕嘆了口氣。
“這里是我家,不會有人偷聽的。今日,你不管說什么,都不會有第四個人知曉,放心吧。”
聽夏清寧這么說,王曲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這才鼓起勇氣開口。
“過去,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只記得好好的鋪?zhàn)樱蝗痪捅还俑o封了,他們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把我送到了大理寺。”
“我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錯,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被判了死刑。”
王曲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
“直到死刑犯被平王征調(diào),我才明白,原來是沖撞了平王,呵……”
“我們這些死刑犯被送到了一座山上,每天的任務(wù)就是開山、挖山。”
“我心里實(shí)在是不甘,怎么能給這個仇人賣命呢?于是就想著逃跑。”
“有一次,我偶然遇到了另外一伙人,他們是被平王征調(diào)的村民。”
“大家同病相憐,都想逃離這個鬼地方,于是我們就一起策劃逃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