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帆越過一地狼藉,走到了宋千俞的身側(cè),先是探了探他的鼻息,感受到手指上溫?zé)岬臍庀ⅲ@才和夏清寧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夏清寧這才松了口氣,可算是把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里頭。
開玩笑,宋千俞即便再怎么不受寵也是皇子!
若是在夏府有個三長兩短如何是好?
緊接著夏千帆又探了探宋千俞的額頭,發(fā)現(xiàn)額間滾燙面色潮紅,想來是發(fā)起了高燒。
大概是晚上起夜的時候因為高燒口渴想著倒水,整個人又昏昏沉沉的,于是整個人倒了下去,失去意識之前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宋千俞拽了一把桌布,把所有東西都扯了下來弄出這樣大的動靜來。
不過想來宋千俞也是故意而為之,如若不然只怕他發(fā)燒死在夜里也沒人知道,第二天推開門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夏千帆將宋千俞放到了床上。
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去請大夫,如若不是條件不允許,夏清寧都想去宮里請?zhí)t(yī)了。
夏千帆主動承擔(dān)起找太醫(yī)的責(zé)任,夏清寧便和隨之而來的琴娘一起照顧宋千俞。
說是照顧,實則就是用帕子浸了冷水之后放在宋千俞的額間一遍遍地替他降溫。
在大夫來的時候,宋千俞額間的溫度已經(jīng)明顯沒那么高了。
大夫診斷之后,就要去開藥,夏清寧叮囑務(wù)必都用最好的藥物。
琴娘見夏清寧這般著急,不免瞧了她許多眼,心道兩人之間莫不是有些什么?
但一想到兩人年歲差了這么多,便覺著自己的想法有些驚世駭俗了。
大夫開完藥之后,由夏千帆將人送了出去。
臨走之前大夫表明宋千俞如今的情況極其容易反復(fù),最好是有人守在身邊,于是琴娘和夏清寧便輪流著看守。
至于夏千帆,他明日還要去上早朝,便被琴娘催著快些去睡覺了。
按照規(guī)劃,琴娘守上半夜,夏清寧守下半夜。
守著守著,就守到了天光大亮,夏清寧也在黎明到來之前睡著了。
宋千俞醒來的時候,入目是一個陌生的房間格局,緊接著昨日的記憶回籠。
他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壓在了自己的腿上,自己右半邊腿的被壓得快沒了知覺。
宋千俞低頭一看,是夏清寧。
小小的一只蜷縮著,趴在自己的腿上,那樣軟糯,那樣溫順。
這樣的夏清寧是宋千俞從未見過的。
大部分時候的夏清寧眼睛總是亮亮的,鬼點子特別多,也特別有主意。
這樣的她,還是頭一次見。
這是……守了自己一整晚嘛?
宋千俞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母妃,從前自己生病的時候,母妃也是這樣一守就守一整晚。
夏清寧睡覺的時候似乎不太安穩(wěn),總把眉頭蹙著。
宋千俞伸出手,想要替她撫平額間的褶皺。
卻在手指觸碰到夏清寧的那一瞬間,把她給弄醒了。
宋千俞像是被燙到了一樣飛快地收回了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