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絕微微睜開了眼,冷冷的望著老人,沉聲道:“你就這么肯定我會出手?”
秦政不覺大笑了起來,正色道:“老子可是你爹,不管你怎么想,老子也是你這輩子最親的人,從小老子就把你小子給看透了。哼……,你跟老子一樣,終究過不了女人這一關。”
二人相視一笑,秦絕輕嘆了口氣,繼續問道。
“如果我真的死了,這件事你們又打算怎么辦呢?”
秦政微微擺了擺手,輕笑道:“這件事與老子無關,我理都不會理,老子把兒子都給了他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他們又是怎么回報老子的?要不是看他們年紀大了,老子非要打斷他們的腿不可。”
秦政眼角也漏出一絲冰冷,滿是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秦絕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這個父親,他還是比較了解的,父子倆的經歷如此的相似,所不同的是秦政更加專情,所愛的不過是一人而已,需要牽掛的東西太少,所以他可以藏在深山里,幾十年不出來。
而秦絕不同,他需要照顧的人太多,讓他沒有辦法做到如此瀟灑。其實這也是秦政故意安排的,他了解秦絕的心性,所以他才不顧秦絕反對,強行給他訂了一樁婚約,讓他不至于像自己一樣,自甘沉淪。
“好吧!”秦絕無力的嘆息道。
“這才對嘛!”秦政輕笑道,滿臉得意。
“離開了這么久,也該回去看看他們了。我乃君皇,既為皇,當肩挑社稷,遍征四方。就憑我這覺悟,都比你這老混蛋強了不少吧。”
秦絕調侃著,微微坐直了身子。
“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么你小子剛進部隊,那群老家伙就知道你是我兒子,就你小子這不要臉的勁頭,跟老子年輕時一模一樣。”
說著,老人暢快的大笑了起來,眼角還閃著兩滴淚花。
五年了,看著秦絕這般模樣,老人心底很不是滋味,如今終于見秦絕振作了起來,不由得一陣狂喜。
老人將手中的碗猛地一下砸在地上,大笑道:“媽的,天天吃這個,老子嘴里都淡出鳥來了。”
秦絕一陣白眼,冷哼道:“老王八蛋,這樣就撒手不管了?”
“管?我管得著嗎?臭小子趕快起來,進山給老子打一頭野豬來,老子今天要好好開個葷,哈哈哈……”老人暢快的笑著,心情非常好。
秦絕一陣冷笑,干脆躺在床上繼續睡覺去了。
“臭小子,老子服侍了你五年。你小子就要走了,連頓飯都不愿意給老子做了?”老子輕哼道,直接將秦絕身上的被子掀開,將秦絕從床上硬生生拖了下來。
拗不過老人的堅持,秦絕無奈,只得拿著匕首,進山林狩獵去了。這把匕首正是當初秦政送給他的,轉眼數年,仿佛一切又回到了。
“原本我以為用這一生一命,償還所有的虧欠,沒想到終究是難以袖手旁觀。秦絕啊,秦絕,你不過只是個凡人。”
秦絕剛走,秦政便撥通了電話。
“老王八蛋,經過老子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不懈勸說下,臭小子終于同意了,你說要怎么感謝我吧?”秦絕冷哼道,滿臉得意。
“我感謝你什么?那是我干兒子,再說,我就是把這個位置讓給你,你要嗎?你要的話,老子在你家祖墳上連續燒一個月的香。”朱老輕斥道,心情卻無比的暢快。
“得得得!怎么老子認識的人都是一個德行,凈來虛的。告訴你,我可將臭小子交給你了,不要再給我整什么幺蛾子出來。另外,特供的尊版茅臺給我來的十箱,就當做謝禮了。”秦政笑著,冷哼道。
“停停停!你倒是不客氣,尊版茅臺每年產量不過十五箱,我手里也只能分到十箱而已,你想全部吃了,連個毛都不給老子留下?不行,不行。最多五箱。”朱老罵道。
“老王八蛋,你說你官越做越大了,怎么越來越小氣了。你總是說,臭小子是你干兒子啥的,你看看人家老陳,知道干兒子出事,一激動就撒手人寰了,那才是真感情,你小子就會放空屁。”秦政罵著,心底還在惦記著酒。
仿佛被秦政的話刺激到了,朱老也一陣臉紅,微微嘆了口氣,沉吟了一會,方才開口道:“最多八箱,剩下的兩箱還要用來迎賓呢。”
“嗯!這才有點首長的樣子嘛,明天就給我送來吧。”說著秦政便掛了電話,臉上得意的笑個不停。
“真是一家子混蛋啊!看來真的是我太小氣了。”朱老輕笑一聲,立刻拿起電話,直接撥通了一個號碼。
“現在我有新的任命,作為陳老的接班人,把軍裝和任命書立刻送來,另外將龍鼎給我找來。”說完,朱老便掛了電話。
披著月光,秦絕很快便回來了,足足獵了兩頭野豬和四只狍子。將獵物清洗后,秦絕便開始烹飪了。
晚上11點,一桌豐盛的野味便被烹飪好了,秦政拿出兩瓶珍藏的好酒和秦絕暢快的喝了起來。
秦絕已經很多年沒有好好和秦政吃頓飯了,一時間感慨萬分。這才是他的家,才是讓他無憂無慮生活的地方。
父子倆仿佛很有默契,他們之間的話很少,但酒卻喝個不停。
凌晨一點,秦政酒足飯飽,回屋去睡覺去了,秦絕拿著酒杯,也回到了房間。輕輕點燃一支煙,從角落里取出一塊玉石,不停的雕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