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絕和高月也停了下來,聽著年輕人的憂郁的歌聲,時而悲涼,時而憂愁,但是卻從未有過一絲絕望。
這歌聲似是能穿透了眾人的靈魂,此刻高月眼角已經濕潤了,心底默念著車狐子大師給她的讖語。
“瀟瀟風雨散落塵,一盞魂燈渡佳人,三生石前望回首,彼岸花開嘆浮生,愛亦真哪怕輪回苦等;不入宮闈亦情深,未解愁容也心疼,自古君皇多遺恨,一縷相思誓追魂,怎堪來世再續情深……,這一世注定我們無緣了么?”
一聲輕嘆,她深情的望著秦絕,不覺挽著他的手臂更緊了。
秦絕自然感受了高月的變化,不過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在高月的耳邊小聲說道:“我們走吧!”
高月擦了擦眼淚,對著他笑著點了點頭。
兩人漫無目的走著,轉角處一個黑暗的角落里,一個女孩坐在輪椅上哭泣著,幽暗的星光點綴下,秦絕看的真切,她的臉上蒙著一層薄薄的面紗,面紗下面是一張滿是傷疤的臉。那是火燒的痕跡,顯然的臉是被火災說灼傷的。雖然現在早已結疤,不過大面積的毀容,讓她根本沒有什么治好的希望。
高月微微一愣,看著女人哭泣的樣子,心有不忍,剛想上去勸說,卻被秦絕攔住了。
“他一直等的人就是你吧?”
“什么?”高月震驚萬分,她不解的望著秦絕,低聲問道:“小秦秦你在胡說些什么啊?”
“你的身上有和他相似的氣息,雖然很微弱,但是我卻能感受的出來。他等的人就是你,對吧?”
秦絕低聲說著,神色間閃過一絲憂傷。自從金蟬蠱母進化之后,后來便陷入了沉睡之中,不過就在昨天突然醒了過來,而此時風麟不知怎的竟然能嗅到別人身上別樣的氣味。就像是剛才那個唱歌的年輕人,他分明感受的到,他體內的腎臟是手術換過的,雖然手術很成功,但是還在服用藥物來壓制排異。
而他體內的腎臟真是和這里的女孩的氣息相通,所以他便明白了,男人體內的腎臟定然是來自這個女人。
輕輕笑了笑,女孩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真的是你啊?那你為什么不去見他啊,他可是等了你兩年了。”高月急忙說著,不過話剛說出口,便后悔了。
原因不用想她也明白,女人真是因為現在的模樣,無法面對那個癡心的男人,所以這才一直躲著他的。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高月低著頭,臉上滿是同情。她不覺看了秦絕一眼,心里突然很理解這個女人,如果有一天她自己也變成這個樣子,她也會躲得遠遠的,不為其他,只為了在這個男人心中留下最美的印象,不愿成為他的負擔。
抽了抽鼻子,女孩止住了哭聲,長舒了一口氣,方才低聲說了一句。
“你能推著我走走嗎?我媽媽出去了,還要半個小時才能回來,我想四處看看,好嗎?”高月急忙點頭,立刻把秦絕推了過去。
微微笑了笑,秦絕雙手推著輪椅,高月此時握著女孩的手,三人慢慢向前走去。
走了一會,女孩突然笑著對高月說道:“你們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高月滿臉期待的點了點頭。
“我和他從小便認識了,我們是在一個大院里長大的,他比我大上一歲,所以一直都像是哥哥一樣保護我。
我們一起讀小學,中學,高中,大學,前二十年的生活里,一直都有他陪著我。我那時很幸福,從來不知道煩惱憂愁是什么,而他就一直陪在我身邊,照顧著我。我記得上小學的時候,有一次我被隔壁班的大個子給氣哭了,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我看到他鼻青臉腫的,我問他怎么了,他說沒事,走路摔倒了。
后來我才知道,放學后他偷偷去找那個大個子打了一架,那是他個子小,身體弱,打不過人家,可是他死死的抓著人家就是不放手,知道人家答應向我道歉,并且以后再也不去惹我了,他才放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