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沒有再做逗留,轉身便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口,白旌旗狠狠的瞪了白威一眼。
“還跪在這里干什么?還嫌不夠丟人么!”
沒想到的是,白威竟然沒有起來,他咬了咬牙,冷聲說道:“我不走,我一定要跪到他肯救爺爺為止!”
搖了搖頭,白旌旗沒有多說,轉身便上了車走了。路上眾人都沉默著,就在快到白家別墅的時候,他突然沉聲問了一句。
“張繼峰你實話跟我說,那個老家伙真的能治好我父親么?”
皺了皺眉,張繼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過他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如果這世上還能有誰能夠救活白老爺子的話,那又舍他其誰呢?”
半個小時后,一眾人終于又趕了回來,而且這一次來的人明顯更多了,還有很多的老人、婦女和孩子,還有五六個老人,余下的除了和白旌旗年紀相仿的人,便是一群身穿白大褂的醫師了。擠擠攘攘的,倒是一副全家出動的情形。
此時,白威依舊跪在醫館門口,他的全身早已經被汗濕了,頭腦也有一陣眩暈,像是快要中暑的樣子。不過他依舊咬著牙堅持著,像是一根搖曳的稻草,隨時都可能倒下。
“威兒,你在干什么啊?趕快起來。”一個婦女看到了,急忙上前要將白威拉起來。
“媽,你別管了,今天我就要跪在這里,直到他愿意救我爺爺為止。”白威很是堅持,像是和秦絕卯上了一般。
就在這時,原本躺在門邊上的劉四站了起來,對眾人喝道:“醫館重地,禁止喧嘩,老板說過了,人他不會救的,你們走吧!”
眾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向了白旌旗,臉上滿是詢問的意思。
“哎,老三啊,這是怎么回事啊?你自作主張將老爺子送到了這里,人家連門都不讓進,你這辦的是哪門子差事啊,連一個小小的醫館都搞不定,就你這個樣子我們怎么能放心讓你提領白家!”一個中年人站了出來,指著白旌旗輕斥道,神色間滿是嘲弄。
“大哥,先前繼峰老弟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或許只有他可以救我父親了,只是先前威兒和他之間有些誤會,所以他才不愿意出手。”白旌旗長嘆了口氣,臉上不由得有些難看。
或許現在最為難的便是他了,父親突然病倒,幾十個專家醫師都束手無策,原本在家里父親最為倚重的便是他了,沒想到一朝病倒,兄弟之間竟然便生出了間隙,滿是一副要發難的樣子,他現在似乎都能預感到,萬一父親撒手人寰,恐怕立刻便會上演一幕爭奪家產的鬧劇。所以越是這個時候,他越要端住心態,不能與他們鬧得太僵。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總不能在這里干等著吧,我們能等,可老爺子等的了嗎?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旁邊一個人輕喝道,臉上滿是不屑。
“就是,老三啊,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不靠譜了。你該不會是讓我們像你兒子這樣跪在這里求一個江湖醫生吧?”
此時,張珊珊急忙走了過來。她掃了眾人一眼,冷聲道:“吵什么吵啊?不想看病就走,沒有人攔著你們,再說我師父現在可是在后院睡覺呢,可千萬不要吵醒他了。想要治病的話,就把病人留下吧,你們我就不送了。”
張珊珊分明是要給他們開后門,劉四白了她一眼,似有詢問。
“看什么看啊,我可是師父的徒弟,還做不了主啦?”
劉四沒有說話,直接翻了身子,背對著眾人。
張繼峰急忙對白旌旗使了一個眼色,似在催促。
“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先將父親送進去吧,其他人也不要再停留了,都先回去吧。”說著,白旌旗雙手握住了張繼峰的手,正色的交代道,“繼峰老弟,這里就交給你了,有什么事第一時間通知我們,拜托了!”
“諸位放心,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讓秦先生出手治好白老爺子,諸位請回吧!”
說著,眾人將老人送進了病房,只剩下張繼峰和一個好婆婆而已,其余的人便都不舍的離開了,只是雖然眾人上前勸阻,可是白威就想是鐵了心一般,就是跪在那里不起來了。
安排好一切后,張珊珊急忙給了殷小離打了電話,她知道如今也只有她可以說服秦絕了。
殷小離一大早便帶著三個小公主去了醫院,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接到張珊珊的電話之后,她微微皺了皺眉,匆忙的趕了回來。
剛到門口,殷小離便看到了跪在門口的白威,不由得微微一怔,領著三個小姑娘急匆匆的趕了進去。
張珊珊急忙迎了出來,將事情的經過大致和殷小離說了一下,先前她已經給白老爺子診斷過了,身體雖然很虛弱,不過從脈象上來看,還算是很正常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一直昏迷不醒。
“走吧,我去看看。”說著,殷小離便急匆匆的走了。
此時三個小公主卻被跪在門口的白威所吸引了,她們伸著頭看著他,好奇的向劉四問道:“壞人叔叔,他為什么要跪在這里啊?”
“哦,他啊,想要在店里找個工作,可是我們這里又不養閑人,所以他就賴在這里不走了。”劉四隨意的說道。
“切,你不就是一個閑人么?大哥哥,你放心我們幫你取求情,我們這里還缺一個打掃衛生的人哦,本來小媽媽是給我們留著的,現在我們讓給你了,好不好?我這就去跟老爺爺說哈……”說著,三個小公主一溜煙似的跑了。
很快,便傳來一陣秦絕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