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更不耐煩了,把手中的瓜子一扔,嘟囔著,“不認(rèn)字還來辦事。”
女人把表格拿過來,問著顧清芷,把基本信息都填了填,什么性別、年齡之類的長見內(nèi)容都先填了。
“叫什么名字?”那女人問顧清芷。
“顧清芷。”
“哪個清?”
“清水的清。”這女人不是嫌煩嗎?顧清芷就故意磨磨唧唧的磨她的時間,她問一句,顧清芷才答一句。
女人皺眉看向顧清芷,“哪個芷?”問完還嘟囔一句,“傻乎乎的,非得問才說。”
顧清芷也不氣惱,笑著答道:“岸芷汀蘭的芷。”
女人一下子愣住了,不是說不識字嗎?說的這話她都聽不懂,可圍著面子女人也不好意思再問,可又實在寫不出來,憋得臉紅。
顧清芷溫柔的笑著,從女人手中拿出筆,在紙上寫下芷這個字,連筆字蒼勁有力,和旁邊有些歪歪扭扭的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女人感覺自己被軟刀子刺了一刀,難受的很,卻也不敢再小瞧顧清芷。
上次就有個領(lǐng)導(dǎo)裝作平常人來視察工作,女人的同事為此還受到了記過批評。
女人一下子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溫柔的笑著,“同志填完表格,得交八毛錢的住宿費(fèi)。”
顧清芷交了錢,女人拿出鑰匙,又親自領(lǐng)著顧清芷上了樓,打開房門,把鑰匙交給顧清芷,“有什么事,到樓下叫我一聲就行。”
顧清芷看女人態(tài)度軟了,也不好再難為人,于是接過鑰匙,進(jìn)了房間。
房間不大,放著一張床,一桌一椅,再沒其他的,但收拾的干凈整潔。
辦妥這些事,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顧清芷想別讓寧君義擔(dān)心,總要去個電話才好。
于是下樓,在前臺接了座機(jī),往村大隊打了個電話,說事情沒辦完,可能得明天才能回去。
彼時,寧君義下了工,在家等顧清芷,到了吃完飯的時候,顧清芷都沒回來。
寧君義便到村口等,可等了好幾趟牛車,直到天黑了,牛車不走了,也沒等到顧清芷。
寧君義心中越發(fā)不安,徑直去了村長家,想借自行車去縣城找找顧清芷。
村長一見寧君義,就搶先說道:“正要去找你呢,顧知青剛才往隊里來電話了,說今天事沒辦完,趕不回來了,明天才能回。”
寧君義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
第二天一早,顧清芷就退了房間,拿著條子到政府這邊辦事。
排在顧清芷前面的男人年紀(jì)不大,但是很干練,手里領(lǐng)著兩掛臘肉和一瓶酒。
男人進(jìn)到辦公室里,很快就出來了,手里的臘肉和酒也不見了。看他眼里的喜意,事情辦的很順利。
顧清芷走進(jìn)去,負(fù)責(zé)的是個中年的男人,身材臃腫,頭頂?shù)念^發(fā)也稀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