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南璃的眼神起初是崇拜，后來就是哀怨。

自己鉆研煉丹術這么多年，直到現在還時不時炸爐，她竟然隨隨便便就煉出了三爐……

陳老說道：“或許，我當初就選錯了，不該學煉丹術。”

南璃干脆說道：“你悟性不高，然而又不敢于嘗試，的確是不適合煉丹。準確點來說，你墨守成規，學什么都不太行。”

德叔輕輕咳嗽一聲。

陳老好歹也是突破到金丹后期的修士，已經比很多修士要強了。

他覺得，南璃是要求太高，過于苛刻了。

陳老正了正臉色，語氣認真，與她探討道：

“前人栽樹后人乘涼，按照丹修大能所寫的丹方煉制丹藥有何不妥？你也說了我悟性不高，我再怎么嘗試，也不可能比得過丹修大能。”

“剛才那塑骨丹應該只是個意外，你不能看它的丹方有問題，就覺得其他的丹方也有問題。若要逐一嘗試，費時費力，還要耗費藥材。”

南璃笑了笑，說出自己的見解：“丹修大能的丹方不見得很完美，只要有存疑的地方，嘗試改進又費什么功夫？陳老，如果你是抱著這種想法煉丹，你永遠都沒法煉制出一顆好丹藥出來。”

更無法創造出一顆新丹藥。

陳老沉默了。

過了許久，他才朝著南璃拱拱手：“我懂了，南璃，我們可否來探討幾張丹方？”

南璃打了個哈欠，“我已經累了，改日吧。”

而且煉丹是很消耗靈力的，她剩余的靈石不多，可得省著用。

陳老雖覺得可惜，但他剛才醍醐灌頂，便說：“那我自己來練習練習。”

南璃點點頭：“那你請便。”

她也懶得走路，用了瞬移符回去清涼院。

剛要躺在軟榻上小憩一會兒，外院那邊就傳來了一聲轟隆！

不只是清涼院的奴仆，就連外頭的護衛，也都驚住了，紛紛問著發生了什么事。

南璃的心一個咯噔，趕緊用瞬移符回去。

藥房的屋頂炸開了一個洞洞。

里面有不少黑煙冒出。

“咳咳咳——”

陳老衣衫被燒了一半，一張臉也黑了，扶著門框蹌蹌踉踉的走出來。

后頭的德叔倒是沒那么嚴重，但身上也被黑煙熏得黑漆漆的。

南璃嘴角抽了抽：“怎么就炸爐了呢？”

還挺嚴重的。

這修屋子的錢誰出？

陳老欲哭無淚，道：“我嘗試了一下易筋丹的創新，藥材還沒放完，就炸爐了。”

南璃扶著額頭，頗為無奈，“易筋丹的丹方在我看來幾近完美，你怎么就挑了個完美的來嘗試呢？”

“啊？你也沒說啊。”陳老頗為委屈，一個小老頭哭喪著臉，幾乎要哭出來了。

南璃更是無奈：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說自己是丹修，實則對草藥不太了解，所以才看不出丹方是完美的，還是有改進空間的。有些草藥放置的順序，時間，都得嚴格控制，這易筋丹就是如此，后頭的草藥生生相克，順序絕不能混亂，也要熬制適合的時間，才能放下一種藥材，不按照丹方上的煉制，就會炸爐。”

“還有，其實丹方的時間只是個大概，因為每人每次煉丹的火候，以及靈力強弱都不同，需要靈敏的感知，才能操控的煉藥鼎，煉制出高品質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