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痛，再虛弱，司珩都沒有放開她。

南璃都不敢用力抓住他了，生怕他扛不住。

眼角閃爍著淚花。

司珩此刻心底一片平靜，也下了個決定，道：“玄禎，放阿璃離開這兒，不然的話，我會引爆自身內丹和魔丹，一塊骨頭都不留。”

南璃一驚。

玄禎輕蹙眉頭：“小野種，你以為自己有資格與本尊討價還價？”

“我與母親的關系最為密切，除了我的魔骨，其他人的魔骨適配性很低。”司珩信心滿滿，“本來還有小姨的，不過她萬年前不是已經慘死在你的計謀之下了嗎？你若想讓母親和以前一般無異，你就別無選擇。”

他已大致摸清玄禎所謂的感情。

什么用情至深，那都是假的。

玄禎看中的，大概只有他母親的那張臉，再配上張揚明媚、敢作敢愛的性子，所以才讓玄禎無法自拔，生出偏執之心。

四目對視。

司珩不曾退縮，眸光堅決。

玄禎很快敗陣下來。

這一點，司珩與眠眠的確很像。

也罷，南璃回不了神界，對他的威脅是微乎其微，他也不用急于一時，讓司珩的魔骨有損。

“好。”玄禎掐指，“本尊答應你。”

無上神劍退開，讓出了一條路來。

司珩聲音發虛，深深的看了南璃一眼。

“阿璃，往前走。”

“不要回頭。”

南璃抓緊他的手，連連搖頭：“我不能……”

司珩手臂傷口流下來的血，染紅了兩人的手。

粘乎乎的。

他牽扯出一笑：“乖，你就聽我這一次吧，別再回頭了，在迦蘭的時候，你不是絕情得很嗎？你只要……只要像之前那樣就可以了。”

狀況如此，已由不得他們選擇了。

南璃要回神界，也是想他平平安安的，可現在要他犧牲自己，為她開出一條血路來，她如何能冷靜。

她現在又不是斷絕了七情六欲！

轉眼間，她已淚如雨下。

玄禎看不了一點這種場面，惡狠狠道：“快些！別逼本尊改變主意！”

司珩生怕再耽擱下去事情有變，轉換了形態，讓滅天戰斧帶著南璃飛離出去。

“司珩！！！”

南璃聲音發顫。

她痛恨自己竟力弱至此，連摯愛都保護不了！

可滅天戰斧剛帶著她飛離了神劍包圍圈，神劍又再聚攏。

玄禎懷恨在心，并不急著挖出司珩的魔骨，反倒又操控著神劍刺下幾劍。

“敢威脅本尊！”

“小野種，本尊不會讓你痛痛快快的！”

司珩緊咬著牙關，沒有引爆自身魔丹。

只因他知道，一旦自己現在死了，玄禎會立即追上南璃。

他要挺住。

挺到南璃離開北荒……

無論多疼，他都沒叫喊一聲。

一身玄衣，滿是劍洞，布滿血跡。

鮮紅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司珩已失去力氣，是被神劍架在半空的。

身影如一片浮萍。

微微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