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驀地驚醒,他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間生出了怯畏之心。
要知道,戰斗最大的禁忌就是氣弱,氣一弱則力減七分,不輸都難。
“休要猖狂!”
宋遠怒喝一聲,提氣造勢,拳腳生風,威力大增。
“這二人攻守相應,配合的天衣無縫,短時間無法破他們的夾攻之勢,可若時間一長,又被他們消耗氣力,即便我的力門強于他們,卻也難敵二耗一。
如此,只能開速門,以快制勝。
”宋遠心念急轉,當即便要貫通速門。
可牛、李二人的夾攻恰巧襲來,竟把他貫通速門的氣力生生逼停了。
宋遠只感覺似如一口氣卡在了嗓子眼,上上不去,下下不來,極其難受。
“好可怕的刀法,竟能逼迫我體內的氣力。
”宋遠心中大驚,這一次他真正感受到了危險。
砰!宋遠一拳打在牛耀的刀背上,千斤之力把牛耀震得連退三步,當即抓住這一機會往后縱躍,同時一股氣力貫向腳底速門。
“殺!”
牛、李二人似是知道宋遠心中盤算,又一次怒吼,氣勢再漲。
二人腳下一蹬,在草地上生生踏出一個大坑,身體借力,如離弦之箭,撲向宋遠。
獵刀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朝著宋遠的要害呼嘯而去。
刀未至,風先到,刮得宋遠臉頰生疼。
“這招很強,只可惜慢了點。
”宋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見他身子一擰,竟從原地消失了,再出現時竟到了牛耀身后,一個鞭腿直接把牛耀掃得吐血倒飛,又一個閃身出現在李大山面前,一掌拍在李大山的獵刀刀身上,震得李大山雙手虎口撕裂,獵刀脫手,跟上一拳,李大山只覺胸口像是被山撞了一樣,一口猩紅從喉嚨里噴出,人飛了出去!“老牛!”
“老李!”
柳家村的人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紛紛急切地跑向牛、李二人。
他們看得有點糊涂,明明是牛、李二人占盡了上風,可怎么就突然敗了呢。
“沒事,我沒事,傷的不重。
”“我也沒事。
”牛、李二人在眾人的攙扶下站起身,表示自己傷的不重,讓大家伙不要擔心,后又蹣跚著走到宋遠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感謝宋遠手下留情。
宋遠受了這一禮,因為他確實手下留情了,否則牛、李二人不死也得重傷,哪能這么容易站起來。
他點了點頭,道:“你們兩個很厲害,只可惜修為差我一截,否則輸的必然是我。
”說完便轉身走回自己一方。
牛耀也帶著柳家村的人離開場中。
“接下來誰來挑戰?”
蔣四平向張、柳兩村的人問道。
“我。
”“我。
”“我。
”蔣四平話音剛落,柳家村就站出來十個人,不待蔣四平問,他們就指著蔣四平恨聲道:“我們挑戰你!不死不休!”
顯然,他們是帶著仇恨出戰的,要為張大強報仇。
“不可!”
牛耀聞后急切勸阻,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不要意氣用事。
”“牛叔,沒有退路了。
”其中一人一臉決然的回道:“我們是帶著村里幾乎全部的糧食出來的,此刻想必他們已經吃光了僅剩的那一點糧食,正餓著肚子等我們回去呢。
與其兩手空空地回去餓死,倒不如拿命拼一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呢。
”“——”牛耀張了張嘴,最終卻沒能說出一個字。
他閉上眼睛在草地上坐了下來,希望盡快調整體內紊亂的氣息,平復翻涌的氣血,以求調整好狀態后再次上場。
張家村的人說的沒錯,已經沒有退路了。
可他又清楚的知道,張柳兩村的人除了他和李大山有一線機會外,其他人上場只是白白送到人家面前挨揍而已。
事實證明,牛耀的判斷是準確的。
蔣四平非但厲害,更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張家村的十個人氣勢洶洶,欲把蔣四平斬而后快,可幾番進攻過后卻連蔣四平的衣角都沒碰到,這和他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在他們看來,牛、李憑二人之力就和宋遠戰了個旗鼓相當,而他們十個人,五倍的人數,即便不是蔣四平的對手,卻也能讓蔣四平吃點苦頭,哪怕是用獵刀在蔣四平身上拉一道口子,那也解氣,也算給張大強報仇了。
只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無聊!”
蔣四平玩夠了,玩膩了,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眼里寒光幽幽,一拳迎上攻來的拳頭。
砰!啊——慘叫聲劃破蒼穹。
那人的胳膊被蔣四平一拳轟斷了,斷骨從肩膀倒刺了出來,鮮血噴射,白骨森森。
這條胳膊完全廢了。
“哈哈——”蔣四平仰天大笑,慘叫、鮮血、白骨似乎讓他無比亢奮,一腳踢出,正踢在一人的膝蓋上,那人慘叫著摔出老遠,小腿竟以詭異的角度反向曲折,他的膝蓋被踢得粉碎,這條腿廢了。
“大人,我們認輸!”
張家村的人怕了,一人丟下獵刀舉手投降。
砰地一聲。
這人倒飛了出去,滿面鮮血,整個面門都凹陷了下去,眼看是活不成了。
蔣四平站在他剛才站的位置,掏出一面手絹,若無其事地擦拭粘在拳頭上的鮮血,冷笑道:“是你們自己說的不死不休,現在又要認輸,你們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去你的吧!”
張家村的人群里傳出一道叫罵聲,與此同時,嗖的一聲,一支箭矢破空而出,射向蔣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