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卒想也不想就答應了,美得鼻涕泡都冒出來了,還以為遇到個傻子。
后來才知道,原來是瘦小子天天被他老子逼著吃肉,以至于看見肉就想吐,這才會用肉骨頭換張小卒的草根,實是便宜了他。
張小卒依然記得,當時他一邊啃著肉骨頭,一邊信誓旦旦地說滴水之恩會涌泉相報,等他長大后一定會報答瘦猴。
現如今他長大了,可瘦猴卻等不到他的報答了。
他想給瘦猴報仇,于是便站了出來。
是一時沖動,亦不是。
最能打的牛、李二人敗了,張家村的十個好手在蔣四平面前只有被戲耍揉虐的份,若要從剩下的這些人中挑一個厲害的,便只有他了。
“好小子,既然你急著投胎,那本大人就成全你。
”蔣四平目光冷冽,又看向柳家村方向,問道:“還有人要一起挑戰本大人嗎?”
“我!”
牛大娃想也不想就竄了出來,卻被牛耀抓著后脖頸扔了回去,提著獵刀走進場中道:“請大人賜教!”
“請大人賜教!”
李大山也走了出來。
蔣四平目光在牛、李二人身上掃過,冷笑道:“我兄弟手下留情饒你二人一命,沒想到你二人竟如此不知惜命,既如此,那本大人就順你們的愿,送你們投胎去。
”“牛伯伯,李伯伯,你們——”張小卒抓撓著頭發,無措地看著走到身邊的牛、李二人。
牛、李二人狠狠地瞪了張小卒一眼,讓他去一邊待著。
張小卒訕訕地撓撓后腦勺,見牛、李二人不容反駁的凌厲眼神,只好無奈地退到一旁,但并未完全退出場中。
“小子,睜大眼睛瞧仔細了,可別錯過精彩環節喲。
”蔣四平朝退到一旁的張小卒說道:“我若把他們兩個殺了,你會不會發狂發瘋呢?真讓人期待啊!”
張小卒目光一寒,沒有回答蔣四平,因為答案是肯定的,無需回答。
“殺!”
牛、李二人心知技不如人,多說只會徒惹戲謔罷了,當即不多說廢話,怒吼一聲殺向蔣四平。
之前與宋遠對戰時,他們二人的全部戰力已經曝光于眾,這次便沒再隱藏留作殺招,一動手便用了全力。
只不過,二人的氣勢相較于對戰宋遠時,卻是大打折扣。
宋遠雖然沒有下重手傷他們,但多少還是傷了,這短短的時間他們不能恢復如初。
“嗯。
”甫被牛、李二人的獵刀席卷,蔣四平就詫異地嗯了一聲,這才知道牛、李二人看似破綻百出的攻擊,實際上并不簡單。
“可不能陰溝里翻船。
”蔣四平心中預警,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清楚,比宋遠差許多,之前觀宋遠被這二人逼得開了速門,他還覺得宋遠殺雞用宰牛刀,此時身臨其境才知牛、李二人的不凡,當即不敢自大,欲貫通速門,以修為絕對壓制牛、李二人。
“壓住,不能讓他貫通速門!”
牛耀突然大吼一聲。
“殺!”
李大山額頭上、脖子上,青筋根根爆起,手中獵刀潑水般罩向蔣四平。
場邊,觀戰的宋遠暗道一聲“果然”,他之前就懷疑牛、李二人的刀法可以壓制與干擾對手的氣息、氣機,讓對手不容易開啟戰門,此刻聽見牛耀的喊叫,頓時驗證了他的猜測。
“好高明的刀法,至少是下品武技!”
宋遠突然覺得口干舌燥,咽了口口水,眼里閃爍著貪婪的目光。
“嗚——”蔣四平悶哼一聲,一口氣卡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難受至極。
更讓他心驚的是,每當他提起一口氣欲貫通速門時,牛、李二人的攻擊就會當頭罩下,把他提起的氣擊散,并且是一波接一波,如江河大浪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
“找死!”
蔣四平接連幾次沒能貫通速門,不免有些氣急,但手中一支精鋼所鑄的判官筆,點、戳、捺、挑,使得極為熟練精湛,將牛、李二人的攻擊一一化解。
牛、李二人緊咬牙關不敢松一口氣,他們心知肚明,只要給蔣四平一口氣的喘息時間,蔣四平就會立刻貫通速門,修為壓制下,他們毫無勝算。
噗——突然,牛耀臉色蠟白,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
高強度的戰斗下,終是壓不住體內的傷勢,爆發了出來。
蔣四平大喜,判官筆一挑一捺,挑開了牛耀的獵刀,摁下了李大山的攻擊,并借力后躍,拉開了距離。
“哈哈,你二人的進攻已經竭力,而我的攻擊才剛剛開始,受死吧。
”蔣四平張狂大笑。
然而,蔣四平笑聲未落,斜側里突地竄出一道身影,手中獵刀高高揚起,隨即猛地劈砍而下,刀刃閃爍著鋒利的寒光,撕裂空氣,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斬向蔣四平的后背。
一瞬間,蔣四平渾身汗毛根根倒豎,來不及多想,判官筆下意識地反手豎到背后,這是多年來積攢的戰斗經驗,于千鈞一發之際做出的自保舉措。
當的一聲!金鐵交鳴,火星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