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祿,你休想,我絕不答應(yīng)!”蘇錦語氣決絕道。
“只要陛下點頭,就容不得你不答應(yīng)。”都天祿亦是寸步不讓,更是盯著蘇錦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蘇錦注定這輩子要成為我都天祿的女人!哪怕你投繯自盡,待我百年之后,也要和你同棺而眠。”
“都天祿,你——你欺我太甚!”蘇錦臉色煞白,淚水奪眶而出。
都天祿搖頭道:“我怎會欺你,我只會更加愛你。”
“張小卒!”
蘇錦被怒火沖昏了頭,一時氣極,突然想到先前張小卒自稱打架厲害,想也沒想,脫口就喊叫張小卒。
此時此刻,她只想狠揍都天祿一頓,以解心頭之氣。
張小卒躲在正堂里早已聽得火冒三丈,此時聽見蘇錦喚他,當即跳將出來,三步并作兩步去到蘇錦跟前,問道:“先生有何吩咐?”
蘇錦抹去臉上的淚水,沖張小卒苦澀一笑,搖頭道:“沒事,你回去吧。”
她已經(jīng)稍稍冷靜下來,連忙打消了讓張小卒揍都天祿一頓的沖動念頭,因為她知道張小卒斷不可能是都天祿的對手,此時若是讓張小卒替她強出頭,無異于是讓張小卒送死,可要知道,都天祿正憋著一肚子怒火無處宣泄呢。
張小卒沒有聽蘇錦的吩咐,因為蘇錦剛剛擦掉淚水后的那苦澀一笑,包含了太多的心酸、委屈和無助,看得他心中好生難過,他當即暗下決定,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給這位素未蒙面,但第一次見面就如親人一般親切的先生,撐一撐腰桿。
“先生是想讓在下把這位不速之客請出云竹小院嗎?”張小卒往前斜跨兩步,直接橫在了蘇錦和都天祿的中間,把蘇錦擋在身后。
“胡鬧!”蘇錦聞聲急忙呵斥,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張小卒背后的衣服,邊把他往后拽邊警告道:“他乃十萬禁軍大統(tǒng)領(lǐng),你斷然不是他的對手,休要自討苦吃,快點回教室去。”
她手上用了極大的力氣,然而卻未能拽動張小卒分毫,只感覺張小卒兩只腳似扎根在地上一般。
她不禁看著張小卒挺拔的背影怔了一怔。
耳邊又聽張小卒說道:“先生忘得好快,在下剛剛才說過,做學問我不在行,可打架卻是一把好手。十萬禁軍大統(tǒng)領(lǐng),欺負先生一個弱女子,在下看不慣,想替先生抱不平。”
蘇錦聞,只覺一股酸楚不受控制地涌上鼻腔,隨之眼淚不爭氣地簌簌落下。
張小卒一聲“看不慣”、“抱不平”,直接戳進了蘇錦心窩里最柔軟的位置,她被都天祿欺負了這么多年,張小卒是第一個敢當著都天祿的面這么說的人。
哪怕張小卒的話在強大的都天祿面前,顯得十分幼稚、可笑,沒有一點說服力,可蘇錦還是打心底里感動、感激。
“完了,完了。”
教室里,先前把張小卒拽到門后的小男孩,捂著臉哀聲叫道:“這位大叔逞英雄逞錯了地方,死定了。”
“都統(tǒng)領(lǐng)正在氣頭上,不會直接把他給打死吧?”
“可難說。”
學生們一片唱衰,都覺得張小卒死定了。
都天祿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剛來時就注意到了張小卒,雖氣張小卒擅闖云竹小院,但當著蘇錦的面也不好發(fā)作,可他萬萬沒想到,他不找張小卒麻煩,張小卒反倒跳出來尋他麻煩,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小子,你很好,好的很!”都天祿目光陰沉地盯著張小卒,緩緩勾起嘴角,氣急而笑。
張小卒笑應(yīng)道:“我當然很好,用不著你提醒。倒是你,一個大男人,天天逮著弱女子欺負,還要強逼人家跟你成親,什么狗屁禁軍大統(tǒng)領(lǐng),明明是個強搶民女的無賴惡霸。你沒事的時候最好摸摸頭頂和腳底,看看上面有沒有生瘡,下面有沒有流膿,當心壞透了,沒得救啊。”
“好一張刁毒的嘴巴!”都天祿氣極怒喝。
蘇錦自張小卒的背后走了出來,和張小卒并肩而立,目光怨恨地盯著都天祿,咬牙切齒地說道:“他說的一點都不錯,你都天祿就是一無賴惡霸,根本用不著摸頭摸腳,因為你的心早就壞透了。”
見蘇錦和張小卒一個鼻孔出氣,都天祿的臉色愈加陰沉,他沒有搭理蘇錦,只是冷冷地盯著張小卒,一字一句,殺氣凌然道:“我要把你的牙齒一顆一顆敲掉,把你的嘴撕爛,再把你的舌頭扯出來,一刀切掉。
不過,在此之前,我更樂意送你一份大禮。
剛才聽你自信滿滿的說,你打架是一把好手,可見你對自身的修為非常有信心。
那你可知道,有時候打架不一定非要動手的,還可以通過氣勢壓迫讓對手俯首稱臣。
當實力相差懸殊時,氣勢壓迫遠比動手更為致命,因為它會摧毀一個人的戰(zhàn)斗信念,讓這人的余生在無邊恐懼中茍延殘喘。
所以,我想讓你也感受一下信念崩塌的滋味。
你說,這是不是一份大禮?”
張小卒抬手用小拇指扣了扣耳朵,一臉不耐煩道:“嗡嗡嗡叫個不停,你是蒼蠅投胎轉(zhuǎn)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