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破雙龍,要么勢如破竹地破陣,要么被雙龍纏住絞死。
刀尖夠不夠鋒利皆看蘇正夠不夠勇猛。
“焦巡,朱天,你二人協助我把他摁死!”危裕目露兇光,吩咐兩個人協助他,三對一,要把蘇正這個刀尖摁死在地上。
“這……沖得過去嗎?”
看臺上蘇翰林皺起了眉頭,蘇正三重天境的修為雖然讓他大吃一驚,可他并不認為蘇正能當作尖刀撕開虎騎兵的雙龍陣。
至少憑蘇正眼下展現出的實力遠遠不夠,更何況是一對三。
駕!
蘇正沒有畏懼,也沒有時間給他畏懼,因為雙向沖鋒,兩百多步的距離眨眼間就碰撞在了一起。
危裕虎軀一震,用真元力把戰馬包裹了起來,他毫寸不讓,并且做好了和蘇正正面撞在一起的準備。
焦巡和朱天從左右兩側殺向蘇正,兩桿長槍把蘇正左右閃躲的空間完全封死。
十步——五步——
蘇正的身體突然以極其詭異的角度彎曲,閃躲開了左右刺來的長槍,旋即身體向前一縱,自馬背上沖了出去。
胯下的戰馬似乎承受不住他的縱身之力,一下側身翻倒在地上。
蘇正把戰刀交至左手,棄刀不用,居高臨下,拳頭吞吐著真元力轟向危裕。
危裕雙手握刀,真元力盡數涌出,朝撲來的蘇正猛劈過去。
他心中泛起了冷笑,覺得蘇正太想當然,棄馬飛空,腳下無處借力,他的拳頭再怎么兇猛也施展不出全力。
砰!
拳頭和刀刃碰撞在一起。
有一瞬間的僵持,然后在所有人難以置信地目光注視下,蘇正的拳頭開始一寸寸下壓。
“啊——”
危裕仰天怒吼,身上青筋迸起,把渾身力量都集中到了雙臂上,要揮刀把蘇正的拳頭頂回去。
嗤——
刀刃破開了蘇正拳頭上的真元力,可是卻沒有勢如破竹把蘇正的拳頭劈開,而是被蘇正的血肉之拳擋住了。
危裕心里已經震驚得有些麻木。
他不理解蘇正為什么會有那么恐怖的力氣?
不理解蘇正為什么凌空而立,卻穩固得像扎根在大地上一般?
不理解蘇正的拳頭失去真元力的保護,為什么還這么硬?
蘇正突然收拳,右腿凌空掃向危裕。
危裕猝不及防,雙手握著刀來不及收力,朝面前空砍了出去,同時身體失衡,猛地向前一趴。
蘇正的腿橫掃在危裕肩膀上,把他從馬背上抽飛了出去。
旋即蘇正順勢落下,坐在危裕的戰馬背上。
咴咴——
戰馬識主,甫一被蘇正坐在背上,頓時揚起前蹄人立而起,要把蘇正從背上甩下去。
蘇正雙腿猛夾馬腹,拽著馬韁硬把戰馬調轉方向,同時揮刀擋下焦巡和朱天回殺過來的長槍。
危裕摔向地面,被同伴眼疾手快抓住,拽上馬背,暫時兩人同乘一騎。
駕!
蘇正一招得勝,勢頭愈加兇猛,左右橫殺,把雙龍陣撕開一道口子。
兩翼緊殺而至,順著蘇正撕開的口子猛沖進去。
當!
砰!
轟!
虎騎兵霎時間被沖得人仰馬翻。
“你……你教的?!”
蘇翰林眼睛里掩不住震驚地看向教場上的張小卒問道。
張小卒點點頭,但馬上又搖搖頭。
蘇正一瞬間爆發出的能力和戰力把他也看驚了。
他可以肯定,蘇正的力量和防御是在淬體后得到了質的提升,可是他沒看懂蘇正是怎么把身體扭曲到那么一個詭異的角度躲開長槍攻擊的。
“是淬體后覺醒的能力嗎?”
張小卒心里頗為震驚,因為他和牛大娃幾人淬體后都只是得到單一能力的提升,可蘇正以及另外幾個人,都好像得到了多種能力的提升。
“一次擊潰他們,然后一口氣跑到終點!”
“諾!”
駕!
蘇正一十八騎再次發起沖鋒。
蘇正換回了自己的戰馬,因為危裕的戰馬性烈,短時間內難以馴服。
并且比賽明確規定不能有意攻擊擊殺對手的戰馬,所以他只能不情愿地放開危裕的戰馬,戰馬識主,立刻跑回去找危裕。
“給老子殺回來!”
危裕重新跨上自己的戰馬,目眥欲裂,揮舞著戰刀嘶吼咆哮。
其他人也都怒氣沖天,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
“尖刀!”
危裕一馬當先沖了出去。
他不服,要和蘇正再拼一次。
眨眼間雙方碰撞在一起,蘇正故技重施,自馬背上躍起,凌空撲向危裕。
危裕已經見識過蘇正拳頭的厲害,所以沒有選擇再次與他正面硬碰硬,而是施展開變幻莫測的刀法,要以巧取勝。
教場外關山虎長舒一口氣,他生怕危裕被怒氣沖昏頭腦,鉆牛角尖,非得和蘇正拼蠻力不可。
危裕的刀影剛要把蘇正罩住,蘇正前沖的身體突然再次詭異地扭出一個孤獨,朝危裕的左邊折身沖去。
危裕的刀落空。
蘇正右手在危裕肩膀上一勾,身體借力往他身后旋轉過去,然后砰的一聲落在了危裕的馬背上。
然后他左臂從后面把危裕摟在懷里,固住了危裕的雙臂。
于此同時,他左右雙腿前翹后鉤,把危裕的雙腿也鎖死。
“滾!”
危裕目眥怒吼,他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因為蘇正身上實在太臟太臭,讓他打心底感到惡心和——
恐懼!
恐懼激發出了他的力量!
他真元鼓蕩,力量迅猛爆發出來,要掙脫蘇正的束縛,同時把蘇正震開。
“啊——”他怒吼著,額頭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突然,嘭的一聲!
危裕的怒吼聲被打斷。。
蘇正手里拿著一只黑得發亮,看不出原來是什么顏色,往外冒著縷縷白色熱氣的鞋子,捂在了危裕的嘴上。
危裕只覺一股說不出的味道直沖腦門,嗆得他眼淚刷的一下沖出了眼眶。
嘔——
帝都城里正吃著東西觀戰的觀眾,看見投影上有味道的畫面,一瞬間只覺得胃液翻涌,一下一下頂著喉嚨口。
“哈哈——”
蘇正飛身上了自己的戰馬,揮舞著他的臭鞋頭,囂張大笑,以勝利的姿態朝九號賽道直沖而去。
然后他穿上臭鞋,把右手湊到鼻前聞了一下,頓時露出飄飄欲仙的表情。
“嘔——”
教場上,危裕雙臂撐地,趴跪在地上,把昨天晚上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隊——隊長,你沒事吧?再不快點,恐怕來不及了。”焦巡一臉同情地湊到近前提醒道。
“我——嘔——沒事——嘔——”
危裕一邊泛著惡心,一邊翻身上馬,因為墜馬時間太長也會被淘汰。
“——”焦巡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危裕的嘴角四邊有一圈黑印,是剛才蘇正的臭鞋扣在他臉上留下的,焦巡想提醒,可是怕危裕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所以沒敢開口。
“這小子究竟師承何處?他的體技為何比我沈家的還精湛?從未聽過哪一洲有這么厲害的人物?”
沈文玉望著投影畫面,喃喃自語,滿是困惑。
“父親,必須想辦法把這小子拿下,他就是一個巨大的寶藏,如果我們二門能得到他的體技和他的古仙之力,那下一任家主之位必然屬于我們二門。”沈萬華目光貪婪道。
他壓根不知道,沈文玉對得到張小卒的決心有多強烈,強烈到甚至舍得犧牲他這個兒子。
“讓我想想。”沈文玉皺眉道。
他二人本想去北疆抓張小卒的家人做要挾,讓張小卒投鼠忌器,可一番打聽后得知張屠夫戰力超群,只能打消這一念頭。
“必須想辦法把這小子引出帝都城。”沈文玉沉吟道。
“父親,我想到一條妙計。”沈萬華忽然眼前一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