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宴文洲剛才看她的眼神,龐淼心里有些發毛,“明明是你騙婚......”
“如果不是你那晚居心不良,精心設計了那一切,我根本不會利用你?!庇酀汕锷裆潇o,“人總要為自己的貪心付出代價?!?
“你就不貪心嗎?”龐淼嘲弄地看著他,“宴家給了你這么多東西,還不夠嗎?你還想要人家的寶貝女兒!”
余澤秋眸光頓了一下,一個人在黑暗中待了太久,又怎么可能抵擋得了那樣純粹的溫暖。
“龐淼,我給你兩條路,一,過段時間,我們以感情不合為由分開,宴家的東西你原封不動地還回來,二,我們按照原計劃結婚,我死后,你收到的聘禮自然而然就是你的?!?
“余澤秋,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嫁給你,等著當寡婦,以后我還怎么再嫁人?”
余澤秋冷笑一聲,“除了當寡婦,宴家的東西,你一分都別想動?!?
龐淼憤怒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余澤秋捂住心口,他慢慢地走到窗邊,有飛機起飛,他看得有些出神,宴文洲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送你回醫院。”
余澤秋看著那飛機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溫熱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他想起剛到宴家時,暖暖就經常跟在他身后,跑來跑去。
那還是第一次有人那么粘他,在意他。
他很不習慣,總是不理她,因為在那之前,沒有人喜歡他,他從別人那里得到最多的不是厭惡就是同情。
可不管他多么冷漠,她總是對他笑得那樣開心。
他何其有幸,能伴著那樣溫暖的笑容,度過這短暫的人生。
宴嘉怡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云層,有些出神,要花多久,才能把他重新擺回到哥哥的位置上?
一年,兩年,會不會有一天,他們會變成完全陌生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