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瑤再三的求情下,蔣小朝半夜還是被放下來了。
蔣漢是不想這樣簡單的放過蔣復朝的,那混蛋今天連死人骨都敢撿回來,不讓他長長記性,以后還不知道能把什么亂七八糟的往家里帶。
哪天不過癮真把他爺奶給刨出來了,他不被他氣死!
偏偏胡瑤這女人總慣著他,見不得他遭一點兒罪,蔣復朝掛在那多久,她就給他在床上跟個跳蚤一樣翻來覆去動了多久!
他們娘倆都糟心透了!
要胡瑤肚子里這個出來也這樣,蔣漢真覺得自己活不了幾年了,他當年干那些風險不小的事兒沒死成,死在他們母子手里!
這怕不就是他當初干混賬事兒的報應!
蔣漢把蔣小朝放下來扔回房里之后,胡瑤發現他的臉色更難看了,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默默地往里挪了挪,離他遠一些,省得他一會兒找她出氣。
“再挪遠點兒!你怎么不鑲墻里睡!”蔣漢扯她回來摁在懷里,語調涼涼的。
胡瑤當啞巴不說話,只在他還要說她的時候抬手抱住他的腰,悶聲困倦開口:“我好困。”
“我不讓你睡了?現在知道困了,蔣復朝吊在那你死活睡不著是么?下次再慣著他我一巴掌不打扁你!”蔣漢扯起被子把她裹緊,語氣兇動作也大,可力道卻沒有想象中粗蠻。
胡瑤在他絮叨訓斥的話中緩緩睡了過去,他寬廣的懷抱很溫暖,絲絲暖意傳到她身上,她睡得越發沉了。
母子倆昨晚都很晚睡,第二天一起賴床了,蔣漢去了趟鎮上回來,他們都還沒醒。
他也是預料到了,上樓揪起半個身子吊在床邊睡得不知所以然的蔣復朝,攆他去吃早飯,他從鎮上買了餛飩回來給他們娘倆。
蔣小朝昨天被吊起來吹了好幾個小時的冷風,晚上又沒蓋被子睡覺,是真的有些凍著了,跟胡瑤一起吃餛飩時不停地吸溜鼻涕。
吃到碗里還剩最后兩個餛飩,他的小鼻涕不受控制掉碗里去了,黏糊糊地沾在餛飩上。
他皺巴了臉,糾結抓著勺子好半天,想吃又下不了嘴了。
“爸爸,你要…”
“你昨天要是沒被打夠就出聲!”蔣漢不等他說完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那給牛牛吃好啦。”蔣小朝吸著鼻涕,識趣地換了個對象。
一早上他不停地流鼻涕,胡瑤給他加多了一件衣服裹著,又煮了姜湯給他喝。
可他跑出去外邊玩了趟回來,還是更嚴重了,下午發起了燒。
蔣漢沒好氣拎著他上衛生院打針,他蔫巴巴地去,蔫巴巴地掛在蔣漢背上回來。
大多小孩子都怕打針的,蔣小朝雖不哭得撕心裂肺的,但抗拒的意味一樣很明顯,蔣漢是摁著他打的針,打完了針還得吃藥,蔣小朝吃藥這兩天,小臉皺得像小苦瓜。
礙于是胡瑤喂給他吃的,他還是梗著小脖子乖乖吃了。
他生病期間,照樣不是很安分,胡瑤暫時不讓他跑去外面玩,他不知什么時候在房間里養了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