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把你小氣的,也不知道像誰。”蔣漢嘖聲,從床上拎他起來出去。
“你老子我還說不得你了?丁點大脾氣不小,以后你哥一天打三頓你打九頓,晚上跟你哥輪流掛牛棚里睡覺!”
“啊!~”蔣復恒哼唧抗議出聲,握緊了自己小白饅頭似的拳頭。
“爸爸,弟弟說不喜歡這樣。”蔣小朝替蔣復恒說話。
“那你全替你弟受了,老子不介意打你一整天。”
“不要不要!弟弟不乖的話還是打弟弟好了!”蔣小朝驚得連連搖頭。
“你很聽話么?那幾把傘老子還沒跟你算賬!你找抽是么,手那么多!”蔣漢彈他腦門一下。
蔣小朝滿臉的無辜,還委屈:“不是我弄壞的呀,是狗狗它們咬的!爸爸討厭,老是說我。”
那幾把傘真不是他弄壞的。
“不是你個屁,就是你,你說說你做過什么好事。”
“不是我!”蔣小朝哼聲。
胡瑤在廚房里舀粥,無奈好笑地聽著外邊他們父子說話的動靜。
那幾把壞了的傘確實不是蔣小朝調皮弄壞的,蔣漢昨天就知道了,不然哪忍得住真不揍他,他就是壞,又要逗他生氣。
她舀好粥出去的時候,蔣小朝換口風了,上趕著承認傘是他弄壞的,因為蔣漢說要燉了他兩只狗,為了他的兩只狗,他認了這罪。
“爸爸,你打我屁股好了,我是壞蛋。”他很主動讓蔣漢揍他。
又是不太安靜地一個早上,一家四口吃過早餐,齊齊去了鎮上。
蔣小朝照常坐在門口開開心心賣茶葉蛋,蔣漢在后院裝酒,不搭理賣雞蛋的蔣復朝,眼不見心不煩。
胡瑤在店里拿著賬本算賬,寫寫記記,不時招待來買酒的客人。
蔣漢將訂單剩下的酒裝好,叮囑了他們母子幾句,出門送貨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蔣小朝跑進來,很是奇怪地跟胡瑤說什么外公來了。
胡瑤拿著筆的手一頓,抿了抿唇,向他身后看去,果然是廖欽臨。
“瑤瑤。”廖欽臨溫聲呼喚,眉目和藹,手里還提了不少東西,全是拿來給胡瑤的。
“……你回來,是想做什么?你說的苦衷,又是什么?”胡瑤遲聲直接問,沒跟他說過多別的話。
昨天她也是想了許多,廖欽臨突然回來,她震驚激動過后,是后知的難過。
正如蔣漢所說,廖欽臨顯然記得清楚,知道她的住址,這么多年不回來,將她同胡巧拋卻在一邊,卻待廖晴如親生女兒一般,細想這其中的差落,她只覺得難受,記憶里的父親形象越來越淡了。
她還想到廖晴的事,想著他來是不是想通過她讓胡秀潔放過廖晴,雖覺得荒謬,但她也這樣想了。
不然他這么多年都不回來,此時卻突然出現跟她相認,她實在想不到別的原因。
他要是想,分明可以在此前的十多年回來的,不至于等到現在。
她已經不是年幼無知的小孩了,想事情不會再往過分美好的方向去想,現實哪有那么多的好,她也不再是無助無援需要父親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