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顧燕影有些無奈,輕笑著拒絕:“大姨,不用。”
蔣玉鳳卻有些固執:“怎么不用?你一個大小伙子,難道這輩子真的不結婚生子了?”
顧燕影看著她,笑著點頭:“像您這樣也挺好,我以為您會理解我。”
“我理解,但我也心疼!”蔣玉鳳無奈道,“我知道,我現在說這話不討喜,甚至會讓你覺得煩……但燕影,我不想看你這么一輩子。”
“我之所以一輩子不結婚,是因為我無心婚姻,一心只想學醫從醫。但你不一樣,你心里有人。”
“你也別跟我說你不喜歡她,如果不是喜歡,你不會是這樣的表現。我沒有結過婚,但我眼睛不瞎。”
“你對自己毫不在意,你把她看得比自己重。”
“但你形單影只,看著她和別人恩愛不疑,兒女成群,你受得住一時,能受得住一輩子嗎?”
蔣玉鳳說話的時候,顧燕影放下筷子,依舊淡淡笑著。
她話說完了,他都沒有辯駁一句。
好半天,他才開口道:“我能。”
蔣玉鳳目露不贊同,但不等她開口,顧燕影又輕笑說道:“五年。”
“五年之后,我會認真考慮人生大事。”
但那時,如果命運是注定的,他要么不在人世,要么早就已經心死,也不用考慮了。
他無意改變蔣玉鳳的想法,也理解她,但他根本不會走進婚姻。
他不需要婚姻,也不想耽誤一個無辜的女孩,他不值得。
蔣玉鳳沒想到那一層,聽到他這么說,立刻慈祥笑著點頭:“行!才二十三四的年紀,的確不用著急,只要不是孤寂一輩子就行。”
“我不強求你結婚生子,我只希望你不要困住自己一輩子。要是能忘了不該惦記的人,找個合適的對象,跟她舉案齊眉,那更好。”
顧燕影不動聲色,笑著頷首。
吃過飯,顧燕影回到辦公室,照舊練字靜心。
這次沒寫毛筆字,而是寫的硬筆。
(我是個絕望的人,是沒有回聲的話語。
喪失一切,又擁有一切。
最后的纜繩,我最后的祈望為你咿呀而歌
在我這貧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最后的玫瑰》聶魯達)
他的字跡清雅有風骨,隱隱有種暗藏的銳氣,卻不鋒芒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