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一頭霧水:“姑娘愛美買件好看的衣服穿不是很正常嗎?”
在寧州城,或者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很正常,可是為什么,換成胡欣,換成流放村,所有人都覺得她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
王三是個單純的人,從來沒想過這么復雜的問題,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想把這個問題想明白。
林舒讀書多,他覺得林舒是明事理的,比他聰明應該比他也懂得多。
“那如果是流放村呢?”
林舒一愣,他下意識反問:“流放村不允許姑娘穿新衣服嗎?”
這個他倒是不知道,他對流放村的印象還是人們口耳相傳中。
有的說那里都是窮兇極惡的犯人,有人說燕北王仁慈,流放村和外面沒什么不同。
他見到的陶真,劉氏,王三,都是流放村出來的,他沒覺得這些人有什么不好,他更覺得流放村應該是不錯的。
可是王三這么問是什么意思。
王三就把胡欣的事說了,他不是個能藏得住事情的人。
林舒聽后半晌沒說話。
他說不出什么感受,整件事似乎沒有人們想的那么可怕,殺人越貨都沒有,但是就是叫人覺得哪里不舒服,說不出來,好像又細思極恐…
…
包好了草莓,陶真和劉氏兩個人將家里的貨清點了一遍,已經沒剩下多少了,兩人把貨都規整了一遍,陶真估摸時間差不多了,聶飛那的花盆應該差不多好了。
和劉氏一起到了八大胡同,聶飛的小店關了門,門口一片狼藉,窗戶,門,都被砸爛了。
陶真和周圍一家店主打聽了一下。
那家店主道:“聶飛有個娘子好像是病了,聶飛就去借了利銀,那銀子你也知道的,一旦沾惹上就很難還清了,他還不上錢,人家就讓他用小店抵債了,聶飛不愿意,就被砸了。”
陶真沒在說什么。
聶飛之前給過她一個地址,應該是他做工的地方,陶真不太認識這個地方,但是劉氏經常進城知道,兩個人一路出了城,往北走了幾里地,才看見山腳下有一座土坯房,應該就是這里了。
兩個人走到門口,院子里很安靜,堆著不少花盆,陶真看到了自己訂的,都做好了,整齊的碼放在院子里。
“有人嗎?”陶真喊了一嗓子。
可是沒人回答,又叫了一聲,門才從里面打開,一個女人拄著拐杖從里面出來。
這女人看模樣比聶飛要老一些,臉色蠟黃,瘦的一把骨頭,眼神也不好使,有些膽小的看著陶真她們:“你們找誰?”
陶真說:“聶飛是住在這里吧?”
女人點點頭:“你們是…”
陶真道:“院子里的這些花盆是我訂的。”
女人恍然,拉開門讓她們進來,說:“他去城里了,你們坐著等會兒。”
女人要給他們倒茶,陶真連忙阻止了,這個女人看起來身體很不好,應該就是聶飛那個生病的娘子了,講話都有氣無力的,陶真哪里還好意思麻煩她去倒水?
好在聶飛很快就回來了,進門看到陶真她們微微有些意外,他將手里的藥包放在桌上:“你怎么出來了?”
女人笑道:“家里好不容易來客人。”
聶飛道:“外面有風,你回屋子去吧。”
女人訕訕的點點頭。轉身進了屋子。
陶真檢查了一下花盆,是很合適的:“我明天過來拉走。”
聶飛點點頭,似乎有心事,有些沉默。
陶真隨口問:“你城里的店不開了?”
聶飛說:“不了,似乎擔心被女人聽到,他壓低了聲音說:“拿去抵債了。”
陶真問:“那我以后買貨還能找你嗎?”
聶飛一愣,顯然他也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再說吧。”陶真說。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