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喝了一中午,云三娘倒頭就睡了,陶真覺得自己沒喝多少,而且時間還早,她就決定先回村子去。
可剛出城門,那酒的后勁就開始上來了。
陶真頭有些暈,坐在路邊大樹下緩了緩。
“陶真!”
陶真抬頭,看到一輛馬車,又看到一張挺英俊的臉,恍惚了一下,想起這人是誰了。
“霍大人,好巧啊。”
陶真笑著打了個招呼。
霍行覺得她今天有些奇怪,平日里陶真看到他總是謹慎又防備的,沒有像今天這樣還對著他笑。
“你坐在這里做什么?”霍行問。
陶真笑道:“我在等車啊。”
霍行一愣。
陶真說:“這不是被我等到了嗎?”
霍行“……”
他下了車,走近了,就聞到陶真身上的酒味:“你喝酒了?”
陶真點頭:“就喝了兩杯,也不算喝。”
頓了頓她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霍行覺得陶真是真的有些醉了。
“我送你回去吧。”
陶真點點頭。
路上,她坐的很端正,如果不是剛剛的經歷,霍行都以為他剛看到了一個假的陶真。
“你和誰喝酒了?”霍行問。
陶真道:“云三娘。”
霍行不認識云三娘,猜想可能是陶真的朋友。
霍行:“你們為什么要喝酒?”
陶真說:“因為她要走了啊……”
她低下了頭,看起來有些難過。
霍行很少看到她會流露出什么別的情緒,覺得有些意思,便順著她的話往下問:“她為什么要走……”
“因為……”陶真像是想到了什么的說:“因為她弟弟……”
頓了頓她說:“她說裴湛是……”
“是什么?”
“狼崽子!”
霍行覺得這個云三娘總結的非常好。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陶真的臉有些粉,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層水霧,嘴唇也是粉紅的,像是熟透了的果子,等著人品嘗。
這樣的陶真是霍行從來沒見過的。
他盯著陶真看了許久,忽然伸手將陶真額前的碎發捋了上去。
陶真抬頭看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他為什么這么做。
霍行也沒解釋,他垂在袖子里的手指輕輕的摸索著,似乎還停留著陶真頭發的觸感。
陶真有些頭疼,胃里也太舒服,她覺得自己腦子很清醒,可身體卻不由自己,任何事情在她眼里,都像是放慢了動作,又被放大了的連環畫,一點點在她眼前播放,可她自己只是個觀眾,只能干看著。
她看見裴湛了,裴湛將她從霍行手里接過來,臉色陰沉的嚇人,眉頭也皺著,陶真不喜歡看他皺眉,笑了下,伸手在他額頭上撫了撫,然后,裴湛就像是一直炸毛了又被捋順了的小白狗子,整個人就舒展開了。
“多謝霍大人送阿真回來。”他非常有禮貌的說。
霍行微微皺眉:“陶真好像不舒服。”
“這就不勞大人操心了,大人公事繁忙,慢走不送。”裴湛說完,將陶真抱起來進了院子。
流云不滿:“大人,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