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墻之隔的隔壁房間里,裴湛看著燭火發了放半宿的呆。
他精神不濟的起床,以為陶真的性子,又要跟他別扭幾天,可是沒想到陶真就跟失憶了似的若無其事的跟自己打招呼,還叫他吃早飯,搞得裴湛以為自己昨天是做了個夢。
吃過早飯,陶真就和裴夫人還有裴恒一起走了。
整個家里就只剩下裴湛,他手里還拿著陶真因為堿放多了而有些微微發黃的饅頭。
裴湛咬了口饅頭,是有些微微發苦的。
為什么?
為什么陶真可以當做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裴湛起身出了門,決定找李徽算算賬泄泄火。
可他氣勢洶洶的到了采石場才被告知,李徽跟著牛車一起進城買菜去了。
裴湛到是忘了這茬!
陶真和裴夫人他們剛出村子,就遇到了趕車出來李徽,劉氏也在車上。
上了車,陶真問:“李大哥,今天怎么是你?”
李徽做了把頭,加上劉氏不在采石場干活了,他就很少出來買菜了。
李徽嘿嘿笑了一聲:“我就是許久沒進城了,想進城看看去的。”
“這樣啊……”
陶真拖長了語調,心想,你應該是怕被裴湛打死吧。
劉氏和裴夫人則是說起了裴恒的話題,裴恒已經七歲了,長的漂亮可愛,也聰明,可就是不會說話,劉氏都覺得可惜,她摸了摸裴恒的頭道:“這孩子沒再找個大夫看看嗎?”
裴夫人嘆了口氣:“阿湛就是大夫,他這個是心病,身體沒毛病,就是不愿意開口說話,說不定哪天他自己就想說了。”
可是這個哪一天還是未知數,沒準裴恒一輩子都這樣了。
劉氏又問起了裴恒學業的事情。
“聽阿真說,小恒畫畫很不錯,先生很喜歡他吧?”
裴夫人有些無奈:“這個我真是不懂。”
陶真笑道:“我也不懂。”
她們兩個都沒好意思說,其實他們覺得裴恒那就是鬼畫符,不過硬是要夸的話,看似狂亂的畫風中或許是帶著那么一點點灑脫的。
裴湛就很不給面子,他始終覺得那個什么鐘先生就是個老騙子,就裴恒那個水平,村里小孩尿的準點的都能尿出那么個形狀來。
他說完這話,就被裴夫人狠狠的罵了一頓。
裴夫人說他以前就沒個正形,現在來了流放村簡直是放飛了自我。
裴夫人和劉氏聊天的功夫,李徽小聲問陶真:“裴湛怎么樣了?”
陶真就知道他心虛,她壞心眼的說:“什么怎么樣了?”
李徽:“就是……他昨天晚上回去沒什么異樣吧?”
陶真一臉疑惑:“什么異樣?我昨天沒看見他,他回來的挺晚的,不過早上走的挺早,看樣子像是沒睡好,怒氣沖沖就跟要和誰拼命似的,嚇的我都沒敢跟他說話。”
李徽握緊了手里的韁繩,不吭聲了。
陶真看著想笑:“李大哥為什么這么問啊?”
李徽回過神:“啊…沒…沒什么。”
“是不是他在采石場出什么事了?”陶真繼續追問。
李徽:“這我就不知道了……”
陶真憋著笑,一路上心情非常好。
到了寧州,眾人各自分別,陶真先跟劉氏去看了看草莓,除了個別的沒長出來,大多數都長的非常好,按照這個情況下去,再有個把月就能結果子了,正好那時候也快到中秋了,陶真就可以推出一個中秋大禮盒了。
她像個國王一樣巡視自己的領地,去王三那轉了一圈,王三不在,只有兩只小狗,小狗長得快,一段時間沒見,兩個小家伙又長高了不少。
陶真正要在喂狗,忽然聽到隔壁傳來一陣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