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的病來勢洶洶,晚上又燒了起來。
裴湛就在旁邊守著她,她醒來幾次,都能看見裴湛。
這種感覺很陌生也很新奇,卻讓她覺得無比踏實,有安全感。
前世她總是一個人,不管生什么病,醒來都是她一個人,要么自己去買藥,要么自己躺著扛過去。
被人這么悉心的照料都是因為裴家人。
“你不困嗎?”陶真醒來的時候,屋子里點了蠟燭,裴湛的影子投影在墻上,看起來格外的大,像是一副很好看的影子畫。
影子里,將他側(cè)臉英挺的五官很好的展現(xiàn)了出來。
“我不困。”裴湛說。
“怎么會不困,明天不用去稽查司嗎?”
肯定是要去的,就算是和霍行關(guān)系好,可公是公,私是私。
陶真這人最怕的就是給別人添麻煩,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能因為她耽誤了裴湛的事情。
“你也睡一會兒。”她說:“我沒事,不就發(fā)燒嗎?燒過去就會好的?!?
裴湛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嘴角明顯的向下撇,看得出他不太高興。
陶真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話。
裴湛皺眉道:“生病了被人照顧不是應(yīng)該的?若是我病了,難道你要自己去睡覺?”
陶真“…”
她可能真的會吧?要看病人病的如何,她這就是個普通的感冒,明顯就屬于可以去睡覺的…
“我當(dāng)然不會了?!碧照婷林夹恼f。
裴湛懷疑的看著她。
陶真往被子里縮了縮,掩飾自己的心虛。
裴湛也沒繼續(xù)和她計較,伸了個懶腰道:“確實有些困了!”
陶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下一刻裴湛說:“不介意我在這里將就一下吧?”
人家照顧了你一天一夜,你要是說介意那真是太沒有良心了。
陶真以為他說的將就就是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的將就,沒想到裴湛將她往旁邊推了推。
客棧的床還算是大,睡一個人富裕,睡兩個人多少有點擁擠。
“你干什么?”陶真眼睜睜看著他將外衣脫了,然后躺在了旁邊。
“你不會這么沒良心,想讓我睡地上吧?”裴湛問。
那肯定也不是,地上涼,睡一晚上人肯定受不了。
可她也不是要同床共枕的意思。
這…
有點過界了。
不過看裴湛正氣凜然的模樣,陶真再多說,顯得沒良心又矯情。
她被擠在角落里,過了一會,被子也被揪走了一塊。
這下好了,她都能感覺到裴湛身上散發(fā)的熱量了,能聽到他的呼吸,看到他冷白的皮膚,英挺的鼻子,長而濃密的睫毛,殷紅艷麗的唇…
是不是又發(fā)燒了?不然為什么這么熱啊…
外面風(fēng)雨交加,陶真忽然想起裴湛被李徽捉弄跑回來的那一次。
尺寸驚人的裴小湛!
應(yīng)該是白天睡太多了,晚上反而睡不著,無聊的她往下掃了一眼,可惜那地方被被子包裹著什么都看不見。
陶真無奈只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