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事重重,下午剛剛獲勝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蘇尋忽然問:”陶真以什么身份參加?”
林先生道:“陶真自然也是我們書院的學子?!?
張珂看了陶真一眼,不服氣道:“可她是流放村的犯人?!?
林先生聲音冷了幾分:“云德是代表寧州的,流放村也是寧州的,來之前我們已經和周大人說過了,稽查司也是同意了的,而且…”
他幽幽道:“陶真很快就是良籍了?!?
不只是其他兩個人,就連蔣春生也有些意外,他看了陶真一眼,陶真并不意外林先生這么說,她既然已經決定要做了,這件事就要做好,飛花令對她來說非常有利,而且還要大順沒有出現的詩詞,簡直是是老天都在幫她。
不過她也不敢掉以輕心,也不敢小看任何古人。
她腦子里已經開始整理飛花令可能出現的字,然后將自己會的古詩詞一點點整理分類鞏固,免得到時候想不起來,至于自己會是什么身份參加,她一點都不擔心,林先生會幫她搞定一切。
蔣春生見她如此泰然自若,心下佩服,心想,陶真果然是女中豪杰,既然她都不怕,那他還怕什么?
蘇尋沒說話,他骨子里就高傲,對陶真他也從來沒有放在眼里過,他也在思考考試的事情,只有張珂,眼睛沉了沉,他討厭林舒,也連帶著不喜歡陶真,如果陶真得到了書院的優待,難保林舒不會再回來。
林舒這種人是絕對不可以回到書院的。
從林先生這里出來,張珂就說:“蘇尋,你就這么同意那個女人和我們一起參加清談會了?不是我說,院長和林先生也太兒戲了?!?
蘇尋淡淡道:“先生和院長有他們自己的打算?!?
張珂說:“什么打算?我看院長有點糊涂了,居然由著林先生胡鬧,失敗是小,要是被旁的書院看見我們派一個女人上去,還不笑掉大牙?到時候我們恐怕會淪為別的書院的笑柄?!?
蘇尋停下腳步,看了眼張珂,說:“這是先生和院長該操心的?!?
下之意,跟他沒關系。
張珂恨鐵不成鋼道:“陶真和林舒關系不錯,我就擔心是林舒的陰謀,林舒和你向來不對付,萬一他和陶真一起算計你,你怎么辦?你這人就知道死讀書,不知道人心險惡。”
蘇尋充耳不聞,回了自己房間還關上了門。
見他油鹽不進,張珂氣哼哼的走了。
接下來兩天陶真一直在客棧待著,她把能想起來的古詩詞全都記在了腦子里,認真的復習了好幾遍,以便臨場發揮的時候能快速的做出反應,為了防止到時候可能會讓他們寫出來,陶真還將這個時代的文字那些以前不怎么會寫的字也全都攻克了。
一入秋,燕北就冷了許多,街上的行人都穿上了厚厚的秋裝,陶真也是,可出來看到其他人都穿著很單薄,卻還是那么身姿挺拔,玉樹臨風,風度翩翩,陶真忍不住問:”你們不冷嗎?”
蔣春生壯的跟李徽似的,就像個行走的火爐,他搖搖頭:“不冷啊。”
其他人也說不冷,陶真心想年輕就是好,火力足。
她想到了裴湛,去年冬天和裴湛住一起,好像確實也沒有那么冷了。
整個書院除了林先生和陶真,大家都穿的很單薄,隔壁明善書院的幾位學子還拿著扇子,偶爾扇一扇,逼格非常高。
一行人浩浩蕩蕩出發,結果一出門就被燕北的冷風吹了個一臉懵逼,冷的集體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