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在短暫的錯愕之后,終于明白眼前是什么狀況了。
她職業生涯遇到了最大的難題。
她要不要接話?或者說她要怎么接話?
兩位才買了衣服都大主顧,還有一個是她東家,說什么都不合適,會得罪另一個。
她下意識看向陶真,陶真示意她別說話,
張繡便優雅的笑著。
好在霍婷婷就是想展現一下她的優越感,沒等張繡回應就走了。
她一走,張繡才大大的松了口氣,對陶真無奈笑道:“小掌柜,我可真是嚇死了。”
陶真笑了笑:“沒事,她花了錢就行。”
這兩件衣服,陶真賺了一百多兩銀子,她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生氣呢。
陶真腳步輕快的上了樓,裴湛已經換好了衣服,陶真將牛乳和點心遞給他:“快吃吧。”
裴湛拿過來,邊吃邊問:“別人說你你都不生氣嗎?”
陶真笑道:“一百多兩銀子呢,我有什么好生氣的。”
裴湛微微皺眉:“你在陶家也這樣嗎?”
陶真沒明白他什么意思。
裴湛說:“經常受委屈。”
陶真是陶家的嫡女,卻只是有個嫡女的名頭,她母親早亡,父親娶了繼室,繼母對她能有好多呢?用腳趾頭也能想象的到。
裴湛覺得陶真在陶家肯定過的是水深火熱的日子,不然不會養成這樣的性子。
陶真干笑了一聲:“我不記得了。”
失憶真是個不錯的梗,她不是原主,確實不記得了。
裴湛卻是瞇著眼睛看她,陶真不知道他想什么,掩飾一般的拿起旁邊的奶茶一點點的喝起來。
裴湛本來在想陶家的事情,可是看到她喝奶茶,思緒卻忽然轉了個彎,飄到了別處。
一點點奶茶的汁液粘在陶真唇邊,被她用舌頭一卷舔了個干凈,陶真的嘴很好看,也很性感,他想吻它。
裴湛咽了咽口水,覺得口干舌燥,大腦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他知道自己應該起了反應,好在冬天的衣服寬大厚實,看不出異樣…
他喝了一口牛乳,索然無味,他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杯子,聲音嘶啞道:“我們換換。”
陶真一愣,反問:“為什么要換?”
我為什么要喝你剩下的?說實話我有點嫌棄你啊。
裴湛亳無所覺,或者說他覺察到了,但是他假裝沒看見,霸道的將陶真手里的奶茶拿走,給了她一杯牛乳。
“喝吧。”裴湛說。
他要看陶真喝牛乳。
他要看陶真喝他喝過的牛乳。
奶白的汁水粘在唇邊,被她舔下去,那個畫面光是想想就叫人覺得興奮…
被裴湛直勾勾的盯著,陶真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看了看手里的牛乳,又看了看裴湛,問:“你是不是給我下毒了?”
裴湛“…”
他無語:“我沒有。”
“那為什么要換?”
“就是…”裴湛頓了頓道:“今天偶然想喝奶茶了。”
“這樣啊。”陶真打消了懷疑,又覺得自己有點可笑,沒事裴湛給她下毒做什么。
“快喝吧,一會兒涼了。”裴湛催促。
陶真點頭,然而裴湛以為的畫面沒有出現,他看見陶真端起杯子,將杯里的牛乳一飲而盡,然后用手背豪爽的擦了下嘴…
裴湛“…”
他愣在原地,半晌沒說出半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