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沉默的走了一會兒,李徽道:“你這么做是不是為了陶真?”
裴湛搖頭:“不完全是。”
沒有自由,他就被困在這流放村里什么都做不了,誰要對付他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他需要這個機會,也需要自由,為了那張紙,值得冒險一次。
而且他只有兩年的時間,他要和陶真在一起,就要考慮的長遠。
陶真成日在書院,里面都是年輕優秀的男人,時間長了,萬一她變心呢?
畢竟自己現在真的除了一張臉什么都沒有,光是活著就快耗盡力氣了,哪里能給陶真什么幸福?
李徽也明白裴湛的打算,他嘆了口氣:“那我也考慮考慮吧。”
他和裴湛是好兄弟,裴湛如果非要去,他也沒有躲著的道理,去年城墻塌了他們被埋了,如果沒有裴湛,他早就死了,何況裴家這一年幫了他們很多。
于情于理,李徽都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這件事你要和陶真說嗎?”李徽問。
裴湛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事也瞞不住她。”
李徽嘆了口氣:“行吧,我也先回去和我娘他們商量商量,你也再回去考慮考慮,雖然霍大人這人還不錯,可是咱們也不能不長個心眼,他對陶真有意思,萬一你出點事…”
李徽沒說太明白,可是意思很明確了,他在流放村長大的,凡事都喜歡往壞了想,人也一樣。
霍行表面上是不錯,可是背后呢,誰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裴湛當然明白,姓霍的是個不錯的人,是人,就不可能沒有私心,但是那又怎么樣呢?
“如果我不去,留在采石場,他就是我的頂頭上司,我永遠都要受制于人。”裴湛說。
還要連累陶真一直留在這里,霍行當下是個君子,可以后呢?
裴湛也不是沖動的人,可這次的事情是個機會,或許是他離開流放村唯一的機會了。
不過走之前,他也要安排好家里的事情。
裴湛抬頭,看了眼遠處白茫茫的雪山。
…
雖然裴湛隱藏的很好,可是陶真還是看出他有心事,可沒等她去問,村里就出了事。
趙氏一大早就站在村口大罵,眾人跟看猴子一樣圍著她看,一邊看一邊還嘀嘀咕咕議論紛紛。
陶真也好奇的問一邊的劉慧慧:“這是怎么了?”
劉慧慧道:“王大寶昨天被人打了。”
“王大寶?”
劉慧慧早就看不慣趙氏,如今看到他們家倒霉,她不笑出來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她說:”王大寶昨天出門,被人套著麻袋打了一頓,扔到了雪窟窿里,聽說那玩意都差點給凍掉了。”
陶真看著大罵的趙氏,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裴湛。
最近和趙氏有矛盾的就是他們了。
趙氏顯然也認為是裴家做的,可是她沒有證據,裴湛在采石場是監工,為了王正,趙氏不敢太得罪他們,只能指桑罵槐的罵。
雖然沒說名字,可是眾人都能猜到指的是誰。
猜到了,卻也沒人敢說,村里看不慣趙氏的人多了去了,比起趙氏來,還是裴湛和陶真更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