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鳳生了,流放村很少有孩子出生,嬰兒哭出來的那一刻,院子里的人都充滿了喜悅。
陶真的心情也有些復雜奇怪,她沒見過生孩子,這還是第一次,真正見識到生孩子是什么樣的。
母親用骨血孕育出的生命,又用命生下的孩子。
從前她很少想這件事,她怨過自己的父母,她一出生就將她扔了,后來又期望過他們會回來找自己,再后來連怨恨都沒了,就變的不在乎了。
可是現在她又有了不同的感覺。
會不會父母并不是故意扔了她的,或許他們已經不在世上了,或許他們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陶真忽然有點難過。
這種難過持續到回家,進門就看見裴湛拿著一根木棍在院子里面揮舞,姿勢不瀟灑也不帥氣,僵硬的像只原地轉圈圈的笨鵝。
“你……在干什么?”陶真皺眉問。
裴湛道:“賀良教我的拳腳功夫,李徽跟著他練了幾天,效果顯著,我就想試試?!?
陶真站在原地,看著他又揮舞了幾次,她嘆了口氣,有點看不下去了:“要不還是算了吧,咱是手藝人,醫術高明就行了,功夫也好的話,還叫別人怎么活?”
裴湛贊同的點點頭:“你說也是,可是萬一以后遇到危險怎么辦?”
陶真想了想,她和裴湛都快二十歲了,兩個人就是再怎么練也沒用,照樣扛不住李徽賀良一拳頭,純屬白費力氣。
陶真道:“我們要不練練跑步,以后遇到危險跑快點,”
頓了頓她又說:“有練武這個功夫,多掙點錢,請幾個高手保護我們也好,就像燕明修那樣,你說呢?”
裴湛安心了,扔了那根棍子,甩了甩發疼的手:“你說的對,我手有點疼,幫我看看,是不是起泡了?”
陶真“……”
被陶真提到的燕明修連打了兩個噴嚏,他笑著跟一邊的秦巖道:“看來是有人想我了?!?
秦巖手里拿著一封密信道:“青無來信了。”
燕明修接過信,拆開看了看,冷笑道:“燕白祁等不及了。”
秦巖道:“青無看來也拖不了多久了?!?
燕明修問:“燕西樓醒了嗎?”
秦巖搖頭:“燕北王府沒有消息?!?
他又道:“燕世子中毒太深,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
燕明修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的點著椅子的扶手:“我倒是不在乎燕白祁的死活,可他如果死了,會有點麻煩。”
秦巖道:“主子的意思……”
燕明修道:“讓他先回來吧,寧古塔那邊,等燕西樓醒了再說?!?
秦巖點頭退了下去。
燕明修看著院子里的那棵樹,杏樹上的花開了一些,引來了不少的蜜蜂,圍著花枝飛舞。
春天是真的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