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便問起了家里的事。
劉氏說:“都好著呢。”
“李叔的簪子賣的好嗎?”
劉氏點點頭,說起這個,一向話少的她都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裴夫人也說:“賣的很好,差不多一上貨,就賣完了。”
劉氏也說:“他現在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在做簪子。”
幾個人說著家長里短的事,快到村子的時候,就看見一輛馬車停在村口,還以為是胡欣回來了,可是走近了才發現不是。
“幾位,請問王大寶家怎么走?”下來的是個年紀稍大一些的男人,穿著還算富貴,身后跟著個面色不善的年輕男人。
“進了村子直走,右轉彎最后那家就是了。”劉氏說道。
那人又道:“我們的馬車可以進去嗎?”
“可以,但是不可以鬧事。”
那人笑道:“多謝了。”
說完上了馬車。
馬車往村里走了。
劉氏道:“這是孫家的人吧?”
陶真點頭:“你們先回去。”
裴湛知道她老毛病犯了,肯定要去看熱鬧,于是道:“我也去。”
裴恒也想去,被裴夫人揪著衣服道:“你不許去,你找萱萱玩去。”
李萱前幾天玩扭了腳,只能在家休息,裴恒猶豫了半晌。
裴夫人奇怪道:“是有什么問題嗎?”
裴恒比劃:“二哥說,男女七歲不同席,叫我看到姑娘離遠一點。”
裴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你二哥說的對,可萱萱是你的好朋友,你們現在還小,一起玩一會兒沒關系。”
裴恒點點頭,他就知道二哥胡說八道,他晚上尿急起來看到好幾次他二哥在嫂子房間里,還說他,真是不要臉。
裴恒跑了。
孫掌柜親自來了,當初孫小鳳跑出去的時候,說要和他斷絕父女關系,孫掌柜被氣的大病了一場,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王大寶什么貨色,孫掌柜也看出來了,生氣的時候就想,他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好了。
可時間會沖淡一切,孫掌柜還是在乎女兒的,只不過僵著一口氣,不愿意低頭。
孫喜自小就在鋪子里打工,算孫掌柜半個兒子,如今老掌柜病了,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一面氣孫小鳳不成器,被個王大寶迷的神魂顛倒,為了個男人連親爹都不要了,一面又擔心孫掌柜父女,知道孫掌柜抹不開面子,就叫人打聽了一下孫小鳳的情況,如果她過的好也就算了,可是聽到的消息,簡直叫孫喜怒不可遏。
孫小鳳無名無分的跟了王大寶就算了,可王家還不好好對待她,隨意的使喚打罵,偏偏那個王大寶也不是個好東西,不是在家好吃懶做等著媳婦伺候,就是在勾欄院鬼混。
孫喜實在氣不過,就把這件事跟孫掌柜的說了,孫掌柜再怎么生氣,也是自己的女兒,到底還是心疼,于是今天就過來了。
馬車剛到村子中央,就見一個穿著灰布衣服的女人背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佝僂著身子,蹲在井邊,艱難的往上提水,女人力氣不大,水桶太重,眼看著就要滑下去,女人用手去拉,結果手被繩子磨破了皮。
孫喜看不過,想過去幫忙,被孫掌柜攔住,老掌柜不是鐵石心腸,只是在村子里一個陌生男人幫一個女人提水,搞不好會招惹是非,孫掌柜今天就是來接女兒回去的,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
孫喜便沒動,卻多看了那女人一眼,正好那女人抬頭,孫喜看清了那女人的樣貌,驚道:“掌柜的,那個……那個是小鳳!”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