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后,燕明修才進來,看著兩個人的背影道:“這兩人吵架了?”
都云澗無所謂道:“年輕人吵架不是很正常嗎?我們以前還打架呢。”
燕明修道:“那不是打架,是你單方面打我,我可沒有還手。”
其實都云澗打他的時候,他是恨不得殺了都云澗的,可是看到都云澗那張臉,他就想還是算了,這么好看一張臉,打壞了可惜了。
顏狗就是如此卑微!
都云澗像是想起了往事,不由感慨:“時間過的還真是快啊。”
燕明修道:“是啊,十幾年了。”
他頓了頓道:“如果……我不找到你,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打算見我了?”
都云澗道:“十幾年前我就說過了,我們恩斷義絕。”
燕明修眼神冷了下來:“我不允許。”
都云澗嘆了口氣:“你這是何苦呢?”
燕明修沉沉道:“云澗,是你把我拉出泥潭的,你不能把我拉出來就不管我了,我不允許,你說過的,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你不能食。”
都云澗低著頭,無聲的嘆了口氣。
“馬的事情我去查了,沒有問題。”燕明修忽然說。
都云澗道:“意外吧,畢竟我十幾年沒有騎馬了、”
燕明修不信,不信這是意外,也不信都云澗十幾年沒有騎馬了。
“燕白祁等不及了,他要去寧古塔。”
燕明修道:“我也會跟著去。”
都云澗終于抬頭看了他一眼,一向平和的眼神變的有些冰冷,他沉著臉,問:“你去干什么?”
燕明修一頓,忽然扯著嘴角笑了:“你還是關心我的。”
“我沒有!”都云澗將桌上的盤子茶杯盡數扔在地上。
燕明修無奈:“你還是和從前一樣,生氣了喜歡摔東西。明明關心我,卻還是不承認!”
都云澗冷笑:“我不是關心你,我是可憐你。”
他看著燕明修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燕明修,我只是可憐你而已!”
燕明修半晌沒說話,良久他彎腰將地上的東西一件件的撿起來,邊收拾邊說:“如果只是可憐,你為什么要跟裴湛說那些話?”
都云澗看他:“你監視我?”
“我只是擔心你出事。”燕明修道:“陶真應該是察覺到什么了,她在試探你,結果你跟裴湛說了那樣的話,這兩個崽子估計回過味來了。”
都云澗臉色一變:“你說他們兩個在我面前作戲?”
燕明修搖頭:“作戲不至于,不過你這個外甥女比你想的聰明,她曾經問過我裴家的事情,我也已經給了她明確的答復,她還親口跟我說,如果有一天要說裴家的事,她自己會說了,那她肯定不會過來問你。”
燕明修看都云澗若有所思的模樣又道:“她剛剛問你什么了?”
都云澗沒吭聲,半晌他才輕笑了一聲:“如果她娘活著會不會喜歡裴湛?”
當時都云澗就覺得奇怪,他又不是都傅雅,都傅雅喜不喜歡裴湛,去問都傅雅啊,來問他干什么?
現在看來,就是她的詭計。
故意裝作有矛盾的模樣,又一直提裴湛,還問了這么個蠢問題,讓他放松警惕,忍不住去找裴湛說裴家的事,只要他說了,就是中了她的計策。
都云澗搖搖頭:“我可能年紀大了,糊涂了。”
燕明修道:“你才沒有年紀大,你在我眼里永遠是少年,是陶真詭計多端。”
“狗東西,少花巧語安慰我了。”
燕明修道:“我可沒有,我也是經常被她耍,她剛來時候說什么了?”
都云澗認真想了想道:“還你錢?”
燕明修問:“她還了嗎?”
那當然是沒還的。
都云澗靠在榻上樂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