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祁也懶得再裝什么叔侄情深了,他笑道:“皇叔說哪里的話,父皇只是擔心這藥有害,想拿回去幫忙看看罷了。”
燕明修挑眉,似笑非笑:“是嗎?那倒是我誤會皇上了。”
皇兄,皇上,一字之差。
燕白祁也知道這個人不好對付,不過燕明修大勢已去,走幾步路都費勁,燕白祁懷疑他都未必能活著走出這個古墓了,不過也沒關系,燕明修為非作歹囂張跋扈這么多年,皇上對他的容忍度已經很高了,他還想怎么樣呢?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萬一給他吃了浪費一味好藥,這又是何必呢?
他如果真的深明大義,就該自己去死,而不是浪費一味藥。
不過燕白祁也是真的好奇,這藥真的這么管用嗎?真的能讓人長生不老?
燕白祁還年輕,對長生不老這種事,并沒有太深的執念,他也不信會有什么藥能讓人長生不老,他只想完成這份差事,到時候皇帝會對他另眼相看。
“那不如就開吧,遲早都要打開的。”
燕白祁說完還不動聲色的看了燕西樓和裴湛一眼,燕北王府為了表忠心,只派了燕西樓以及兩個保護燕西樓的過來。
燕西樓上回來過,他在這里被困了幾個月,如今再來,他的情緒一直不太好,呆呆的,已經許久沒有說過話了,更不能給燕白祁什么建議。
于是燕白祁帶來的人上去推開了石棺,里面只有爛成了骨頭的慶皇以及幾件陪葬的金器,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寒酸的簡直都不像一個皇帝的墓室。
燕白祁看了隨從一眼,他身邊的隨從走到棺材前看了半晌,讓人將慶王的棺材挪開,慶王的石棺下面果然有一個隱秘的小山洞。
燕白祁眼睛發亮:“就是這里了。”
陶真皺眉,心想難怪他們一直找不到,先不說這慶帝的墓多隱秘,就是白神醫這種埋在慶王石棺底下的行為,就很難想到。
不過從這些人的反應看來他們并不意外,想必也是早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陶真轉頭看了一眼都云澗:“你不出手,東西就被別人拿走了。”
“你這么關心燕明修?”這個時候都云澗還有空跟她斗嘴開玩笑,陶真也是非常佩服。
“我只是看燕白祁不爽,不想他和皇帝拿到東西罷了。”
陶真說的是真心話。
皇帝作為一國之君,出爾反爾,將燕明修利用完了就丟的行為實在為人不齒。
都云澗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變故往往就發生在一瞬間,那個剛剛下去的隨從急匆匆的跑上來:“快,擋住…”
他話音剛落,就有嗡嗡嗡的聲音傳來,陶真太熟悉這個聲音了,她之前被蜜蜂蟄過知道有多疼,更別提這種黑鋒了。
看來冬天并不能讓他們冬眠。
山洞的其他人也緊張起來,盡管他們動作很快,可還是有幾只蜜蜂跑了進來,有兩只直沖坐著的燕明修飛去,被秦巖和青無兩人一人一刀砍死,燕西樓這邊也有幾只過來,他像是受了什么驚嚇,尖叫著往后沖,裴湛和燕北王府的人護著他退到了一邊,解決了蜜蜂。
“怎么回事?”燕白祁惱怒道。
那隨從道:“殿下,我們上當了。”
下面的棺材上,有一個碩大的蜂窩,他一靠近,那蜜蜂就像受到了什么刺激,朝著他們沖了過來,他跑的快,只是被蟄了一下,其他兩個人就倒霉了,根本沒來得及上來。
燕白祁轉頭看著燕明修。
燕明修冷笑:“看我做什么?難道是我做了什么手腳不成?”
燕白祁又看燕西樓,燕西樓已經嚇傻了,臉色蒼白的躲在人后,身子都在發抖,裴湛正在安慰他。
燕白祁盯著燕西樓看了一會兒,忽然把目光投向裴湛:“你去看看。”